兀鹫飞过头顶的时候,我张开了弓。狂熊那个傻瓜在旁边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啊,我可爱的雪落草,它飞得像太阳那么高,像云那么飘,你怎么射得到啊!”炫目的太阳耀斑里,兀鹫消失在明晃晃的阳光中,一个皱眉的时间,又飞成天上一颗小小的黑色藜麦。我射不到它,即使有一天我能张开哥哥的弓,我也射不到它。哥哥的弓铺了六层细细密密的鹿筋,当杉木弓身被满满张开如圆月,当牛腱弓弦射出利箭如闪电,林间的飞鸟走兽就只能乖乖做哥哥的猎物。凭着那张弓,哥哥十五岁就猎到了森林里最雄壮的麋鹿,得了鹿王的名字。可是,鹿王的弓也射不到天上的兀鹫。我悻悻地收了弓。狂熊笑够了,过来揪揪我的辫子,“雪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