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出的痰像凝胶

折一只纸飞机，迎着太阳丢在风里，在风里寻找一些奇迹，却迷失了自己；像一只纸飞机，在清风中无奈叹息，被风儿任意轻戏，却无能为力…..


“喔、喔，飞得好高呢！”
女孩丢出了飞机，看着飞机被夏天悠悠闲闲的风带到天空深处。旁边的银发男孩兴奋地站了起来，对着一直站在右边的黑发男孩问了一大段的话，那男孩才勉强地摆摆手。银发的男孩飞快地跑了去。
“你们不叠飞机吗？”女孩转过身来，阳光把她橙色的头发照得耀眼。“哎？玖雷？”
“他不在。去买水了。”黑发男孩径直地躺在后面空旷的草地上。女孩叹了口气，拿出袋子里的白纸，方格纸，认认真真地叠了起来。
“你真的要用这个来传信吗？”他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
“嗯。”然后她的背影抖了一下，手又快速地工作起来。然后她的耳朵察觉到他有懒散地躺下了。
男孩是没有了一支手的。她心里颤颤地动了一下。只要折够1000只纸飞机，就能找回他本身的愉悦了。想起之前他为了把她的书拿下来，从树上掉下来的事情，她不得瑟瑟发抖。
“拥有负罪感的人生，真不舒服。是吗？”他没心没肺的说出这句话。是冷不丁的。
“算了吧。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这种蠢办法。啧。”他绝望的小声说着，又无所谓的摆摆幸存的右手。
“不是还剩右手吗？”女孩依旧在叠飞机，他又继续说，“你用不着替我受罪。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也是冷不丁的。看起来明明很体贴的话语，反倒让她心里像捅了一刀似的，很痛。是那种无缘无故的，心痛。
“谁说与我无关啊。”女孩的声音是颤抖的。
男孩大概是翻了个身，因为她听见了草丛沙沙的作响。
“与你无关。那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是朋友吧？”女孩的动作缓慢起来。他看不见她脸上有种叫眼泪的液体流下来了。
“嗯。”算是回答的意思。然后女孩的声音也是缓慢的。
“那就应该啊。应该……唔。”
她停顿了。然后他看见她的脊背弯下去了，是在哭吗？他的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应该……应该帮助。咳咳。”
她总是在哭泣的时候打起嗝来。然后他*惯在她后背拍拍——那时惯用左手。
“对不起。”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茗音！哥哥，我回来啦。水也……哎？茗音怎么了？”银发男孩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看见两人落寞的背影。
“没事。”女孩勉强地笑了，然后又开口，声音不见了那种尴尬的硬咽，“玖雷，一起来叠飞机吧？”
“哦哦，好啊。”他放下了水，跑去了她旁边，也是一样地认真地叠起来。
黑发男孩静下来了。
记得以前睡之前，那个被称作妈妈的妇人总是很温柔地给他们讲起睡前故事。有个与骑士和公主有关的故事，让他一直在回想。
我能不能保护那个叫茗音的爱哭鬼呢？
大概那个笨蛋弟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