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

到达另一个城市的时候是黎明。南方潮湿温暖的夏天早晨，天空是迷离而寂寥的蓝。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得透明。

一
一间房子，离开了楼群
在空中独自行动
蓝幽幽的街在下边游泳
我们坐在楼板上
我们挺喜欢楼板
我们相互看着
我们挺喜欢看着

二
一个人活过
一个人在海边活过
有时很害怕
我想那海一定清凉极了
海底散放着带齿的银币
我想那海一定清凉极了
椰子就喜欢海水

三
房子是木头做的
用光托住黑暗
在一束光中生活多久
是什么落在地上
你很美，想我一样
你很美，想我一样
空楼板在南方上空响着

四
从三角洲来的雷电
我被焚烧了
我无法吐处火焰
通红的树在海上飘着
我无法吐出有毒的火焰
海很难
海露着白白的牙齿

五
有一页书
始终没有合上
你知道，雨里有一种清香
有时，呼吸会使水加重
那银闪闪巨大的愿望
那银闪闪几乎垂落的愿望
有一页书正在合上

六
我握着你的手
你始终存在
粘满砂砾的手始终存在
太*洋上的蜂群始终存在
从这一岸到那一岸
你始终存在
风在公海上嗡嗡飞着

七
门大大开了
门撞在墙上
细小的精灵飞舞起来
蛾子在产卵后死去
外边没有人，一层层屋顶
雨在记忆中走着
远处的灯把你照耀

八
我看见椰子壳在海上漂
我剖开过椰子
我渴望被海剖开
我流著新鲜洁白的汁液
我到达过一个河口
那里有鸟和背着身的石像
河神带着鸟游来游去

九
我在雨中无声地祈祷
我的爱把你环绕
我听见钟声在返回圣地
浅浅的大理石上现出花纹
浅浅的大理石的花纹
浅浅的大理石的花纹
我用生命看见

十
海就在前面
又大又白闭合的海蚌
就在床前，你没有看见
海就在我的身边颤动
一千只海鸟的图案
就在我身边颤动
你没有看见那个图案
1983年7月
顾城

南方以南，旷日持久的雨。北方以北，荼靡开至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颗最闪亮的星星




都说地上一个人，天上就有一颗星星，尘寰中的人们，究竟有没有缘分？……

每个故事都有个缘的开始，这个故事也是个缘的开始。缘使得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成为朋友，他们谈得很来，很要好，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这样想着的时候，男孩子已经照亮了女孩子*淡的生活。
那个女孩很喜欢看星星，每个有星星的夜晚，她总是喜欢悄悄地抬起头很虔诚地凝视着它们，一闪一闪的。她总是很相信这句话：“星语心愿，有缘人能相逢。”男孩也是，他说他喜欢看星星，喜欢看它时那种照耀心膛的明媚感。
于是，这个故事就有了一个挺浪漫的开始，星子的光辉在照耀着。每个夜晚，他们相约遥望星空，他们说，那里有彼此的目光，在支持彼此，走好脚下的每一步……
但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却发生了，在那么一个夜晚，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冷吗？”男孩脱下外套给女孩披上……
女孩：“今天晚上会不会有星星？”
男孩：“会的一定会有星星的。听过这首歌吗---《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我很喜欢。”
女孩：“呵呵这是女生唱的。”
男孩：“没有星星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我给你讲星星的故事。”
女孩：“好哇现在讲！”
男孩：“（指着北面）“那里是北斗七星、这边是牛郎和织女再南边呢就是鱼座”
女孩：呵呵，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只有你看得见。
男孩：“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星是最孤独的？”
女孩想了很久，然后摇摇头。
男孩：“（轻轻地敲了下女孩的脑袋），没脑子，当然是孤星啦，哈哈。”
女孩：“（翘了翘嘴巴）哼，你耍赖！不理你。”
（沉默了一会）
“知道吗，当我站在苍茫的星空下，我就一直很渴望有一双携紧我的手，陪我看星星的人。总希望有那么一个偶然的机会能遇上她……”男孩说。“那你现在找到那个人了吗？”女孩问。顿了一会，男孩用种特殊的眼神看着女孩，说：“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好吗？”
但是很多的美好都是在瞬间就消失的，女孩含着泪对男孩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知道。”男孩很*静地说。“知道了你还那么傻？”“我相信我可以打动你，让你回到我身边，你是我生命中一颗永恒的星星。”男孩很坚定地说。
故事似乎要告一段落了。以后的日子男孩真的很努力，每天女孩都会收到一些类似的信息：“每一天，都有一些事情发生，每段路，都有值得期待的成分，每颗心，都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想爱，就不能害怕会有伤痕……”每天，他都会为女孩做很多很多让她感动的事；每天，他都会送来很多很多贴心的问候；每天，他都会在那片星空下等她……
终于有一天，女孩的心被感动了，她说：“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我怕我不能忘记过去，我只能尝试着跟你在一起……”男孩依然很有信心，他说：“你会忘记的，相信我！”
但是或许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吧，又或许，说女孩不够洒脱，每次当她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种很强烈的愧疚感，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法忘记过去。
在爱的路上，女孩迷失了方向……女孩只能悄然离去。她写了这么一封信给他---
“你好！夜的星空依然是满天星星，我的心空却依稀地下着小雨。
你知道吗？其实人总是不免要怀旧的。正如我现在这样，经常想念我的过去，想念我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冥冥之中我认识了你，我也不敢说是一种幸运，但绝对不是一种悲哀。今天我的无奈我的过错不使我不得不残忍地离你而去。在这里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够学会坚强，学会选择学会生活好吗？
其实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不要太伤感，把心放飘逸点，会过去的，一切，对不？很喜欢这么一首歌：“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你曾说过你不愿一个人。天空下着冷冷的雨落在同样的世界昨天已越遥远就算日子匆匆过去我们曾一起走过……
我最*看了那么一段话，我一直记得-----如果有一天，你再也见不到我，你再也找不到我的身影的时候，你是否会将自己的心情重新调整，将记忆默默藏好。一个来自北方的飘忽的风恋上了一只南方的雁，梦与理想的距离都是天南地北，不可挈合。”
但是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上天竟如此的残酷。那个女孩在寄信的途中被城市汹涌的车流吞噬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晚上，那个男孩拿着一千颗幸运星想要送给她。但是，那个女孩却永远地消逝了……她生命中的那颗幸运星的光辉没有照到她。
那晚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夜色很凄凉。那个男孩没有回家，他拿着那一千颗星星坐在医院门口。他总相信小时候外婆讲的那个美丽的童话---“当流星划过时许一个愿。愿望就会实现”。他在等候那个流星，要许一个愿望。那晚他眼都没有眨一下的等了一晚上。但那颗流星始终没有出现。那个男孩很伤心很伤心。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他无法面对，他总生活在那些美好回忆中。他虽然看到了女孩写给他的信，但是他说他理解她，只要他回来，他什么都答应她。
每个星夜，那个男孩都在苦候那颗流星，跟人讲述很多很多关于星星的故事。他强迫自己去相信这个个美丽的谎言：“她转学了，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她至今生活的很好很愉快。”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个关于星星的故事即将结束。只是天空中又多了一颗美丽灿烂的星星，男孩说，那依然是他生命中的最美的永恒的一颗。

后记：在叙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在事实的基础上添加和删改了一些细节，那是因为我希望这个故事那种淡淡的忧伤不曾离去。黄昏逝去了，留下让人回味的暮霞的美丽。爱情消逝了，留下一颗孤独的星星和孤独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