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八,离家3174公里。北京的冬天锋利而尖锐,凛冽的寒风有着最刚烈的秉性。在北京的第一个冬天,还不懂得换下单薄的绣花鞋,也还不知道穿上御寒的羽绒服,我已经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是的,为了回家。 学校一次次焦急地催促,不断通知宿舍停止供暖的时间。走廊里回响的行李箱轮子吱吱声,搅乱着还没买到火车票的我烦恼的情绪。那个时候,没有网络售票,没有动车高铁,通宵排队买一张卧铺票是唯一出路。 然而为了回家,寒冷和困乏又算得了什么? 夜晚的温度出奇低,等待和疲惫虽然痛苦,好在还有信念支撑。最难对付的敌人是寒冷,整整一夜,赶不走,躲不掉。无论又蹦又跳还是来回奔跑,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