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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是一部记载东汉历史的纪传体史书。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司马彪续作),记载了从王莽起至汉献帝的195年历史。本纪和列传的作者是南朝刘宋时的范晔,此书综合当时流传的七部后汉史料,并参考袁宏所著的《后汉纪》,简明周详,叙事生动,故取代以前各家的后汉史。北宋时,有人把晋朝司马彪《续汉书》八志三十卷与之合刊,成现在的《后汉书》。
《后汉书》,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
《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195年的史事。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则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
《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
《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势的中下层人士。例如,在《王充王符仲长统传》中,范晔详细地收录了八篇抨击时政的论文。
《后汉书》是历史类文学作品,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汉朝东汉时期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195年的史事。
《后汉书》纪十卷和列传八十卷的作者是范晔,章怀太子李贤注,此书综合当时流传的七部后汉史料,并参考袁宏所著的《后汉纪》,简明周详,叙事生动,故取代以前各家的后汉史。北宋时,有人把晋朝司马彪《续汉书》志三十卷,刘昭注,与之合刊,成《后汉书》。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汉朝东汉时期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传》、《宦者传》、《文苑传》、《独行传》、《方术传》、《逸民传》、《列女传》七个类传。范晔是第一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尤为可贵的是,《列女传》所收集的十七位杰出女性,并不都是贞女节妇,还包括并不符合礼教道德标准的才女蔡琰。
后汉书《后汉书》自有其特点。从体例上看,与《史记》和《汉书》相比,有一些改进。在本纪方面,它不同于《汉书》的一帝一纪,而是援引《史记·秦始皇本纪》附二世胡亥和秦王子婴的先例。在《和帝纪》(和帝刘肇)后附殇帝(殇帝刘隆),《顺帝纪》(顺帝刘保)后附冲、质二帝。这既节省了篇幅,又不遗漏史实,一举而两得。在皇后方面,改变了《史记》与《汉书》将皇后列入《外戚传》(吕后除外)的写法,为皇后写了本纪。这样改动,符合东汉六个皇后临朝称制的史实。
在列传方面,《后汉书》除了因袭《史记》、《汉书》的.列传外,还新增了党锢、宦者、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和列女七种列传。
《后汉书》宋白鹭洲书院刻本这些列传既是新创,又反映了汉朝东汉时期的实际情况。如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党锢大兴,许多比较正直的大臣都以结党的罪名被杀;另外,汉朝东汉末年的宦官多参与朝政、杀戮大臣,是党锢之狱的主要制造者。这些现象充分反映了汉朝东汉时期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斗争。范晔根据这些史实,创立了党锢和宦者两个列传。
为列女立传,最早始于汉朝西汉时期的刘向,范晔在刘向的启发下增写了《列女传》,这在正史中是第一次出现。他写《列女传》的宗旨是:“搜次才行尤高秀者,不必专在一操而已。”他的《列女传》中,有择夫重品行而轻富贵的桓少君、博学的班昭、断机劝夫求学的乐羊子妻、著名才女蔡琰等,不拘于三纲五常的界域。
《后汉书》的列传,还往往打破时间的顺序,将行事*似的人写成合传。如王充、王符和仲长统三人,并不是同时代的人,因为他们都轻利禄而善属文,行为*似,所以合传。
范晔和《后汉书》
《后汉书》,“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记载汉朝东汉时期历史的纪传体断代史,由*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编撰。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范晔和《后汉书》,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后汉书》九十卷,南朝宋范晔撰。范晔字蔚宗,顺阳人。出身于一个世族家庭。他的祖父范宁曾任晋豫章太守,著《谷梁集解》一书。《十三经注疏》中的《谷梁传注疏》就是以《谷梁集解》为基础写成的。他的父亲范泰官拜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是宋武帝刘裕的得力助手。他博览群书、潜心著述,作《古今善言》二十四篇。所以范晔有很深的家学渊源,一直以名门之后自居,生性孤傲,不拘小节,仕宦不甘居人后,著述也不甘居人后。以此成名,也以此丧身。
元嘉九年(432年),范晔在为彭城太妃治丧期间,行为失检得罪了司徒刘义康,被贬为宣城太守,范晔郁郁不得志,就借助修史来寄托他的志向,开始写作《后汉书》。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当他完成了本纪、列传的写作,同时又和谢俨共同完成《礼乐志》、《舆服志》、《五行志》、《天文志》、《州郡志》等五志的时候,有人告发他
参与了刘义康的篡位阴谋,因此下狱而死。谢俨怕受牵连,毁掉了手中的志稿,使《后汉书》只有纪传部分流传了下来。
在范晔《后汉书》之前,已问世的有关东汉历史的重要著作不下十部,主要的有东汉刘珍等奉命官修的《东观汉记》、三国时吴国人谢承的《后汉书》、晋司马彪的《续汉书》、华峤的《后汉书》、谢沈的《后汉书》、袁山松的《后汉书》,还有薛莹的《后汉记》,张莹的《后汉南记》、张璠的《后汉记》、袁宏的《后汉记》等。
八家《后汉书》
谢承《后汉书》,一百三十卷。谢书纪、志、传诸体俱全,且有所创新。如《兵志》、《风教传》为其所独有。从佚文推断,《独行》、《方术》、《逸民》、《列女》诸传当创始于谢书,并为范晔所吸取。谢书表彰忠义隐逸,不以名位为限。且谢书中所述江南名士甚多,为范书及其他诸家后汉书所不及。现存谢书佚文数量较多,其中又半为范书所失载。但此书地方色彩较浓,京洛事缺于三吴,不能全面反映东汉一代历史。
薛莹《后汉记》,一百卷。此书佚文所存数量甚少,仅光武、明、章、安、桓、灵六帝纪论及少数人物传散句。其论赞褒贬抑扬,发自胸臆,直道而陈,有一定的史识。
司马彪《续汉书》,八十三卷。其八志并入范晔《后汉书》,已见前述。纪传佚文数量仅次于谢承书。书名《续汉书》显系接续《汉书》而作。范书删改诸史时,重于文采,有的史实节略过甚,以至晦暗不明,往往要靠诸家后汉佚史订补,而《续汉书》最受重视。以李贤注为例,引司马彪书多达一百四十九条,远在他书之上。裴松之《三国志注》中,引用《续汉书》释汉末之事也最多。
华峤《后汉书》,九十七卷。峤改称志为典,计划写十篇,惜未竟而卒。复由其子华彻、华畅相继整理,始成完帙。南北朝时,刘勰于《文心雕龙》中称其书“准当”,与司马彪书之“详实”等驾齐观。所以范晔撰《后汉书》,除以《东观汉记》史料为基础外,华峤书成为其主要蓝本。直接袭用华峤论赞可知者达十处之多,占范晔论赞的十分之一。
谢沈《后汉书》,一百二十二卷。所存仅《礼仪》、《祭祀》、《天文》、《五行》、《郡国》五志佚文,对《续汉志》略有助益。列传佚文甚少,且与范书雷同,用处不大。
袁少松《后汉书》,一百卷。袁书纪传质量不高,佚文偶有可取。但志书较全,佚文亦多,其中《郡国志》、《五行志》佚文对订补《续汉志》较有助益。
张璠《后汉纪》,三十卷。《后汉纪》似为未完之作,流传不广,散亡亦早。但所记汉末之事颇详,为袁宏所吸取。从佚文看,四库馆臣以为皆以袁纪文意为佳。故璠纪利用价值不大。
张莹《后汉南记》,五十五卷。书早亡,佚文数量也最少。唯安帝见铜人条,为其所独载。
以上,前七书的辑本,以清姚之驷的《后汉书补逸》为最早。清人辑本中质量最精的,当推汪文台的《七家后汉书》。
汪氏留意于诸家后汉书,以稽古余力,重为搜补。于所藏姚辑本,随见条记,丹黄殆遍。弟子汪学敦复有增益,辑稿遂成。其取辑广博,辑文丰富,考辨精审,出处周详,编目有序,末附无名氏《后汉书》佚文一卷,颇便于用。不过,汪氏僻居远县,观觅善本以资校助,脱漏衍讹,在所难免。汪氏殁后,书稿售于他人,虽经汤球手录以付其子,但仍有散失。光绪八年(公元1882年)赵叔、林粲英刊行时,校刻未精,复增舛■。加上未辑张莹记,其功未毕,有待订补。最*周天游《八家后汉书辑往》的出版,弥补了汪辑的不足,是目前较好的辑本。
范晔以《东观汉记》为基本史料依据,以华峤书为主要蓝本,吸取其他各家书的长处,删繁补缺,整齐故事,超越众家,后来居上。所以到了唐代,范晔《后汉书》取代《东观汉记》,与《史记》、《汉书》并称“三史”,盛行于世。而诸家《后汉书》,除袁宏《后汉纪》外,都相继散亡。于是范晔《后汉书》成为我们现在研究东汉历史的最基本的依据。
范晔《后汉书》的记述,起于刘秀起兵推翻王莽,终于汉献帝禅位于曹丕,详载了东汉一百九十五年的历史。
作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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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晔出生在一个著名的士族家庭。高祖范晷为西晋雍州刺史,加左将军。曾祖范汪入仕东晋,官至晋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进爵武兴县侯。祖父范宁先后出任临淮太守、豫章太守。父范泰仕晋为中书侍郎,桓玄执政时被废黜,徙居丹徒。刘裕于京口起兵灭桓玄,控制东晋*实权后。范泰重新被启用,出任国子博士、南郡太守、御史中丞等职。他为东阳太守时,因开仓供粮和发兵千人,助刘裕打败卢循有功,被加官为振武将军。从此,范泰受到刘裕的信任,屡被升迁,先后担任侍中、尚书常侍兼司空等职。宋代晋后,拜为金紫光录大夫散骑常侍,少帝时加位特进。
范晔的家庭有着正宗的家学传统。范汪“博学多通,善谈名理”,撰有《尚书大事》二十卷,《范氏家传》一卷,《祭典》三卷以及属于医学棋艺的著作《范东阳方》一百零五卷,《棋九品序录》一卷等。范宁尝作《古文尚书舜典》一卷,《尚书注》十卷,《礼杂问》十卷,《文集》十六卷,尤以《春秋榖梁传集解》十二卷“其义精审,为世所重”。范泰也有《古今善言》二十四卷及文集等多种著述。受到家庭的影响,范晔从小好学,再加上天资聪慧,因此尚未成年,便以博涉经史,善写文章而负盛名。
范晔(398-445),字蔚宗,南朝宋顺阳(今河南淅川东)人。官至左卫将军,太子詹事。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范晔因为“左迁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开始撰写《后汉书》,至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以谋反罪被杀止,写成了十纪,八十列传。原计划作的十志,未及完成。今本《后汉书》中的八志三十卷,是南朝梁刘昭从司马彪的《续汉书》中抽出来补进去的。
关于范晔少时的生活,史载不详尽,只知其“母如厕产之,额为砖所伤,故以‘砖’为小字。出继从伯弘之,袭封武兴县五等侯。少好学,博涉经史……年十七,州辟主簿,不就”(《宋书范晔传》。以下引文若不特别注明者,皆出此。)。南朝刘宋时代,范晔始出仕,历任宋武帝相国掾、彭城王刘义康府冠军参*右军参军,出为荆州别驾从事史,寻召为秘书丞。宋文帝元嘉五年(428年),父范泰去世,去官守制。后出为征南大将军檀道济司马,领新蔡太守,迁为司徒从事中郎,不久,又升迁为吏部尚书郎。可谓官运亨通。
元嘉九年(432年)冬,彭城王刘义康母亲去世。葬前的晚上,百官吊唁,范晔与司徒左西属王深夜宿义康府广渊处(时晔弟广渊为义康府祭酒),纵酒夜半,无所顾忌,醉意朦胧中又听挽歌为乐,因此触怒义康,把范晔贬官出京为宣城(今安徽宣州市)太守。贬官期间,范晔深感郁闷不得志,短期内上调无望,便删节众家《后汉书》为一家之作,期间修撰完成大部。约六七年后,迁官为长沙王刘义欣的镇军长史,加宁朔将军。元嘉十六年(439年),生母去世,服阕,为始兴王濬后军长史,领南下邳太守。死前累迁至左卫将军,太子詹事。
范晔一生狂狷不羁,意志颇不满于朝廷,晚年终于发作到了顶点,加入了彭城王谋反阵营。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十一月,同党徐湛之上表首告,供出了所有谋反同党及往来檄书信札,谋反失败。不久,范晔等被处死,连坐从诛的还有其弟广渊、其子范蔼等。
狱中,范晔写了一篇《与诸甥侄书》,总结了他对文学、史学、音乐、书法的研究心得。在即将告别人世之际,他希望将来能有个知音,理解《后汉书》的价值。他对花费毕生心血写成的史学著作十分自负,认为它们“精意深旨”,是从古至今没有过的“体大而思精”的作品,其中诸序与论赞,更是“天下之奇作”,和班固的《汉书》相比,毫无愧感。他说,世人多贵古贱今,所以他才“称情狂言”,以期引起人们对《后汉书》的重视。范晔的自夸虽然有些过分,但他的著作也确实有超人之处。刘昭说:“范晔后汉,诚跨众氏”(《后汉书注补志序》),刘知几也说:“范晔博采众书,裁成汉典,观其所取,颇有奇工”(参见《史通》的《书事篇》和《补注篇》)。据《隋书经籍志》记载,在范晔著书之前记述东汉一代历史的著作共有十部,八百余卷。然范书一出,诸家《后汉书》则日渐消沉,逐渐散佚。后来除晋人袁宏的《后汉纪》保存下来以外,其余都已不存。这说明范书杀青虽晚,却后来居上。
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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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除体例上的创新外,最显著的是观点鲜明,褒贬一语见的。如,他不为那些无所作为的大官僚立传,而为许多“操行俱绝”的“一介之夫”写了《独行列传》,充分地表明了他爱憎分明的态度;《党锢传》则正面歌颂了张俭、范滂和李膺等人刚强正直的风尚;在《杨震传》中,多处歌颂了杨震及其子孙廉洁奉公的家风;《宦者传》赞扬了蔡伦等“一心王室”的忠介之士,对于侯览等人则直书其“凶家害国”。特别是《后汉书》的“论”“赞”,以犀利的笔锋评判是非,表彰刚正,贬斥奸恶而嘲笑昏庸,更是一大优点。清代乾隆年间的邵晋涵评价《后汉书》创新之功说:“范氏所增《文苑》、《列女》诸传,诸史相沿,莫能刊削。盖时风众势日趋于文,而闺门为风教所系,当备书于简策,故有创而不废也。”进而又评价其论赞的影响说:“《旧唐书经籍志》又有范氏《后汉书论赞》五卷,殆以范氏文体高于六朝诸人,而爱其文辞者,遂摘取其论赞,别为一书欤!”这是赞誉范晔《后汉书》史论对后世史学的影响。他还指出“司马彪《志》详述制度,较《史》、《汉》诸《志》为稍变其体,后来《晋》、《隋》诸《志》,实仿其例。”(《后汉书提要》)揭示出司马彪《续汉书》志对后世史学的影响。
《后汉书》虽然只有本纪、列传和志,而没有表,但范晔文笔较好,善于剪裁,叙事连贯而不重复,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无表的缺陷。另外,因为记载东汉史实的其他史书多数已不存在,所以,《后汉书》的史料价值就更为珍贵。
《后汉书》的最大局限就是丢掉了《史记》重视农民起义的传统,对黄巾起义持否定态度。黄巾起义为东汉末的大事,其中的主要人物如张角弟兄,竟不为立传。他们的事迹,只附在了镇压农民起义的官僚皇甫嵩的传中。
《后汉书》再现了东汉的历史,保存了东汉一代的诸多史料。东汉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状况,朝代兴衰历变,历史大事件等等,诸如党宦之争、党锢之祸、图谶盛行等史实,皆赖其保存记录。《后汉书》还学*了班固的《汉书》,保存了东汉学者大量有价值的论著,于人物传记中附载,如《崔寔传》中载其《政论》一篇,《桓谭传》中载其《陈时政》一篇,《张衡传》中载其《客问》、《上陈事疏》和《请**谶》等三篇,《蔡邕传》载其《释诲》一篇,等等。这些论著,都是研究东汉社会的珍贵史料,且对后代社会有一定的参考和实用价值,若不是范晔附录书中,恐怕早已淹没于历史长河中了。
《后汉书》继承了前代的纪传体制,但又有所创建。清人赵翼说:“司马迁参酌古今,发凡史例,创为全史:本纪以序帝王,世家以记侯国,十表以系时事,八书以详制度,列传以志人物。然后一代君臣政事,贤否得失,总汇于一篇之中。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也。”(赵翼:《二十二史札记》。)范晔在《后汉书》中亦继承了前人的纪传体制(保留“纪”、“传”、“志”的体例,在人物传记中亦采用独传、合传、类传的形式),但又有所创建:凭着自己对史学的领悟,他在《后汉书》中取消了“表”,以后史家竞相效法;在人物类传方面,除承袭《汉书》的《循吏》、《酷吏》、《儒林》等类传外,凭着对社会的更进一步的剖析与理解,结合东汉社会的特点,他又创制了前代史书中所没有的《党锢》、《宦者》、《文苑》、《独行》、《逸民》、《方术》、《列女》等7种新的类传,而后6种类传为后世大多数纪传体史书承袭,“所增《文苑》、《列女》诸传,诸史相沿,莫能刊消”(邵晋涵:《江南书录》),使缘乎东汉历史的体例获得了超越时序的永恒的史学价值;在合传方面,范晔受类传编纂的影响,不拘时序把有相似点的人物放在一起撰写(但又不同于类传),这使编者更易于编写,而读者更易于理解把握所传人物,对后世史学编纂亦有很大影响。范晔新增类传对后世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了。
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范晔所新设置的七个类传,除《党锢列传》以外,对后世史家影响是比较大的。多数类传都为后来的史家所沿袭。从历史编纂学的角度看,范晔所撰的《后汉书》虽比不上司马迁所著《史记》那样,创立纪传体史书的宏规,也没有如班固撰《汉书》那样,建立纪传体断代史的范例。但是在完善纪传体断代史方面,却作出了较大的贡献。这主要表现在类传的设置。《史》、《汉》类传比较少,一方面是社会历史现实反映还没有这主面的需要,另一方面就是史家造作之初,还没有顾及到这些方面。例如刘向在西汉末写了《列女传》,《汉书》为设置这一类传是完全有条件的,而班固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又如儒林、文学的分别立传也是有必要的,《汉书》没有分立,到范晔才实现了这一客观需要。从《后汉书》新增了七个类传以后,纪传体史书的类传名目,大体上就齐备了。后来的纪传体史书只在个别传目有所增减外,基本固定下来了。
范晔著《后汉书》,着力探讨东汉社会问题,贯彻了“正一代得失”(《后汉书》附《狱中与诸甥侄书》)的宗旨。书中的《王充王符仲长统传》,载王符《潜夫论》5篇,仲长统《昌言》3篇,都是探讨东汉为政得失的名作。他又于传末写了一篇长约600字的总论,对王符等人的言论做出评判,由他们的得失之议,引向更高层次的历史变化之论。范晔论史往往能抓住历史矛盾进行具体分析。一般论史的人大都对光武帝建国后不任用功臣表示不满,范晔则在中兴二十八将论中指出这正是刘秀的深谋远虑。他说光武帝对功臣崇以爵禄,而将吏事委之吏职,既避免了像西汉初年那样的分裂动乱、诛杀功臣之弊,又为一般士人广开入仕之途,满足了封建国家对人才的需要,是“至公均被”之举。此论深合秦汉政治实际,颇具史家识见。
《后汉书》所以成为不朽的史学名著,也因为它在编撰上取得了很大成功。纪传体是一种综合体裁,在这种体裁中如何统筹全局,详略得当地再现史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范晔对全书作了细致的整体规划,对史实进行了认真的剪裁。书中所述史实规避得法,彼此间既有照应,又不重复繁冗,表现出高超的史学技巧。通过他的妙手剪裁,《后汉书》井井有条地叙述了东汉一代的历史兴亡大势,错落有致地描画出东汉一代的社会、民情与人物百态。刘知几称赞《后汉书》“简而且周,疏而不漏”(《史通补注》),王应麟则说:“史裁如范,千古能有几人?”(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引)都充分肯定了他这方面的成就。
范晔的才华是多方面的,本传中说他“善为文章,能隶书,晓音律”,而尤以“善为文章”著称。他修撰的《后汉书》被列为“四史”之一,其价值是多方面的,举世公认。至于他的诗文,范晔自言所作不多。其临死前于狱中所作的《狱中与诸甥侄书》,内中包括他的自我总结、写作的甘苦感受、关于写作的心得体会及对《后汉书》的自序等内容,内容丰富,曲折详尽。关于作文,文中论曰:
常耻作文士,文患其事尽于形,情急于藻,义牵其旨,韵移其意,时虽有能者,大较多不免此累。政可类工巧图缋,竟无得也。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词不流。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此中情性旨趋,千条百品,屈曲有成理,自谓颇识其数。尝为人言,多不能赏,意或异故也。性别宫商,识清浊,斯自然也。观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处……
可见范晔正确地认识到了写作中“文”与“意”的关系及声韵运用的重要性,这可作为理解其文才的一个重要方面。
范晔还富有音乐才华。他长于弹奏,犹擅长演奏琵琶,且能谱制新曲。文帝总是想方设法让他为自己弹奏。另外,又据其本传载:“(晔)性精微,有思致,触类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损制度,世人皆法学之。撰《和香方》……”可见范晔的才华是多方面的。
司马彪与《续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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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彪(?-306),字绍统,晋高阳王司马睦的长子。从小好学,然而好色薄行,不得为嗣。司马彪因此闭门读书,博览群籍。初官拜骑都尉,泰始中任秘书郎,转丞。司马彪鉴于汉氏中兴,忠臣义士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繁杂,遂“讨论众书,缀其所闻,起于世祖,终于孝献,编年二百,录世十二,通综上下,旁贯庶事,为纪、志、传凡八十篇,号曰《续汉书》。”范晔的《后汉书》出,司马彪的《续汉书》渐被淘汰,惟有八志因为补入范书而保留下来。《续汉书》的八志有《律历志》、《礼仪志》、《祭祀志》、《天文志》、《五行志》、《郡国志》、《百官志》、《舆服志》。其中《郡国志》记录东汉以来地理情况,《百官志》记录东汉官制,它们对地理历史和官制沿革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资料,可以上接《汉书》的《地理志》和《百官公卿表》。《舆服志》是新创志目,记载车仗、服饰制度,是典章制度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八志中这三个志的价值更突出一些。遗憾的是,与社会经济、政治、思想文化关系都相当大的《刑法》、《食货》、《沟洫》、《艺文》四志,《续汉书》中都付诸阙如,影响了八志的总体成就。另有《庄子注》21卷,《兵记》20卷,文集4卷。均佚。今仅于《文选》中存《赠山涛》《杂诗》等。在司马彪之前,曾有东汉官修的纪传体东汉史《东观汉记》;在司马彪之后,有华峤等撰《后汉书》。至南朝刘宋范晔,“乃广集学徒,穷览旧籍,删繁补略,作《后汉书》,凡十纪、十志、八十列传,合为百篇。”(《史通古今正史》)范书能集众家之长,故后来居上。范晔以罪入狱,其十志未成而死。梁刘昭为范书作注,乃取《续汉书志》加以注释,分为30卷,以补范书之缺。范晔《后汉书》最早的刻本,系北宋太宗淳化五年(公元994年)由陈充等人校勘,“既毕,遣内侍裴愈赍本就杭州镂板”(《崇儒》四之一)。真宗景德二年(公元1005年),又刊刻由刁衎等人续校的《后汉书》校定本(《淳化校三史嘉佑校七史》)。上述两个版本都只有范晔所撰的纪传,而没有司马彪的《续汉书》志。真宗乾兴元年(公元1022年,仁宗即位,未改元)十一月,判国子监孙奭上疏:
光武嗣西汉而兴,范晔继《东观》之作,成当世之茂典,列三史以并行。克由圣朝刊布天下,虽纪传之类,与迁、固以皆同;书志之间,在简编而或缺。臣窃见刘昭《注补后汉志》三十卷,盖范晔作之于前,刘昭述之于后,始因亡逸,终遂补全,缀其遗文,申之奥义。至于《舆服》之品,具载规程;《职官》之宜,各存制度。倘加铅椠,仍俾雕锼,庶成一家之书,以备前史之缺。伏况《晋》、《宋书》等,例各有《志》;独兹《后汉》,有所未全。其《后汉志》三十卷,欲望圣慈许令校勘雕印。(《乾兴元年十一月十四日中书门下牒国子监》)
仁宗命马龟符、孙奭等人校勘,于“乾兴元年十一月戊寅校定《后汉志》三十卷颁行”(《淳化校三史嘉佑校七史》)。同时把刘昭所注《续汉书》志补入范晔《后汉书》,于“天圣二年送本监镂板”(《崇儒》四之六)。司马彪的八志遂成为范晔《后汉书》的重要组成部分。
范书无志,梁刘昭注之,即以司马彪《续汉书》志补入,孙氏承泽、李氏光地皆指为范氏书。观陈振孙《书录解题》第四卷,宋《馆阁书目》已如此误也。此《志》每卷首题云梁刘昭注补,不知何人题。正因以司马《志》补范书即刘昭所为,故后人题之如此。别本改云补注,岂司马《志》有所缺,昭补之兼注之耶?司马《志》无缺也。抑昭之前已有注司马《志》者,而昭又补其注耶?昭之前未见有注者也。姑再考之。(《范氏后汉书用司马彪志补》)
王氏所说的“别本改云补注”,即清代武英殿本《后汉书》中各志卷端署名“梁剡令刘昭补并注”,造成他对刘昭“注补”还是“补注”问题心存疑虑。殊不知此举乃系后人妄改,本不足存疑,但王鸣盛却认为应当“再考之”,于此可见乾嘉史家考史的慎重态度。李慈铭不同意钱大昕等人的看法,明确提出刘昭注范晔《后汉书》时把司马彪《续汉书》志加以注释并补入范书的观点。他说:
《后汉书》中八志,自来多误为范氏作。国朝朱氏彝尊、钱氏大昕、纪氏昀、王氏鸣盛,洪氏颐煊、赵氏翼皆辨正之,今日为遍录于汲板范书之首。惟钱氏、纪氏谓以司马书并于范书,始自宋乾兴中孙奭、余靖等奏请,则尚未确。《梁书》及《南史》刘昭本传,俱仅云昭注范晔《书》,而昭自序云:“范志全缺,乃借司马《续书》八志,注以补之,分为三十卷,以合范史。”是合司马《志》于范书,乃始于昭。故《隋书经籍志》云:“《后汉书》一百二十五卷,范晔本,梁剡令刘昭注。”即今所传帝纪十二卷、志三十卷、列传八十八卷是也,共计一百三十卷,而云“一百二十五卷”者,偶写误耳。(《后汉书》)
李慈铭所谓“钱氏、纪氏谓以司马书并于范书,始自宋乾兴中孙奭、余靖等奏请”云云,前引钱大昕与《四库全书总目》皆无是说,而是他自己把北宋乾兴年间和景佑年间两次校勘之人误合在一起,强加在钱大昕和纪昀头上。幸好这一错误并未影响其结论。胡玉缙不同意《四库全书总目》的观点,认为“刘昭已将八志并入范书,《提要》知注补别有总叙,乃不加考核,以或疑唐以前以并八志入范书为未确,何其疏也!”(《史部正史类一后汉书》)从上述诸家的记载来看,可见是刘昭把司马彪《续汉书》志注疏后补入范晔《后汉书》,而不是迟至北宋孙奭校勘时才把两书合并一处。他们的结论同样斩钉截铁,不容置辩。
燕雀安知鸿鹕之志2、有志者事竟成.——南朝宋·范晔《后汉书·耿晏传》3、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2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3士之相知,温不增华,寒不改叶,能四时而不衰,历夷险而益固。
4不爱尺璧而重爱寸阴,时难遭而易失也。
5非宁静无以成学。
6贵而不骄,胜而不悖,贤而能下,刚而能忍。
7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
8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
9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
后汉朝的一本关于刘荆的传记,广陵”是地名,“思王”是封号,“荆”是刘荆
后汉书名言: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后汉书·冯异传》【译文】原指在某处先有所失,在另一处终有所得。
比喻开始在这一方面失败了,最后在另一方面取得胜利。
二、穷当益坚,老当益壮。
《后汉书·马援传》【译文】处境越穷困,意志应当越坚强。
老年人越是年长,精神应当越壮豪。
三、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
《后汉书·第五伦传》【译文】以自己的模范行动教导百姓,百姓就接受你的教化;若只流于言论,说一套做一套,百姓就不接受你的教化,反而会生出是非。
四、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后汉书·黄琛传》【译文】高傲刚直的东西容易受到损折,清白高洁的事物容易沾上污秽;高难深奥的乐曲,能和唱的人一定很少,在美好的声名之下,实际的才德常常难以相符。
五、物暴长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坏。
《后汉书·朱浮传》暴长:突然猛长。
夭折:比喻事情中途失败或废止。
卒:通“猝”,突然。
亟:急迫,快。
【译文】物体突然猛长,必定中途夭折;成功来得突然,必然很快毁坏。
六、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后汉书·耿纯传》【译文】投放香饵,必有鱼儿上钩;重赏之下,必有敢于拼命效死的人出现。
七、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微,卒能燎原。
《后汉书·周纡传》【译文】细小的水流虽小,但汇集起来会渐渐成为江河;小火把虽微弱,最终能够形成燎原大火。
八、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
《后汉书·爰延列传》【译文】同品德高尚的人相处,就会天天得到美好的教益;和行为不轨的人鬼混,就会天天产生*的思想。
九、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后汉书·马援传》【译文】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就要死在报效祖国的沙场上,用马革裹着*回来埋葬,怎能死在卧榻之上,死在儿女手中呢
十、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和品德高尚的人交往,就好像进入了摆满芳香的芝兰花的房间,久而久之就闻不到兰花的香味了,这是因为自己和香味融为一体了;和品行低劣的人交往,就像进入了卖臭咸鱼的店铺,久而久之就闻不到咸鱼的臭味了。
夫子积学,当‘日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
1、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后汉书 2、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后汉书 3、不患位之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夥,而耻知之不博——后汉书 4、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后汉书 5、谁新天转乾坤——后汉书 6、知者不危众以举事,仁者不违义要功——后汉书 7、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后汉书 8、一个人在走红运的时候绝不会感到——后汉书 9、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后汉书
比如有很多的名言,比如疾风知劲草、志不求易,事不避难。
《后汉书卷十五》阅读答案及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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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歙字君叔,南阳新野人也。归光武,拜.为太中大夫。是时方以陇、蜀为忧。歙因自请曰:“隗嚣始起,以汉为名。今陛下圣德隆兴,臣愿得奉威命,开以丹青之信,嚣必束手自归,则公孙述自亡之势,不足图也。”帝然之。建武三年,歙始使隗嚣。五年,复奉玺书于嚣。既还,复往说嚣。嚣遂遣子恂随歙入质,拜歙为中郎将。时山东略定,帝谋西收嚣兵,与俱伐蜀,复使歙喻旨。嚣将王元说嚣,多设疑。故久冘豫不决。歙素刚毅,遂发愤质责嚣曰:“国家以君知臧否,晓废兴,故以手书畅意。足.下.推忠诚,遣伯春委质,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之言,为族灭之计,叛主负子,违背忠信乎?吉凶之决,在于今日。”欲前刺嚣,嚣起入,部勒兵,将杀歙,歙徐杖节就车而去。嚣愈怒,王元劝嚣杀歙,使牛邯将兵围守之。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复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八年春,歙袭略阳,合二千余人,伐山开道,从番须、回中径至略阳,斩嚣守将金梁,因保其城。嚣大惊曰:“何其神也!”乃悉兵数万人围略阳,斩山筑堤,激水灌城。歙与将士固死坚守,矢尽,乃发屋断木以为兵。嚣尽锐攻之,自春至秋,其士卒疲弊,帝乃大发关东兵,自将上陇,嚣众溃走,围解。于是置酒高会,劳赐歙,班坐绝*,在诸将之右.,赐歙妻缣千匹。诏使留屯长安,悉监护诸将。
嚣亡后,歙乃大修攻具,进击羌于金城,大破之。陇西虽*,而人饥,流者相望。歙乃倾仓廪,转运诸县,以赈赡之,于是陇右遂安,而凉州流通焉。
十一年,歙与盖延进攻公孙述将王元、环安于河池、下辨,陷之,乘胜遂进。蜀人大惧,使刺客刺歙,未殊,驰召盖延。延见歙,因伏悲哀,不能仰视。歙叱延曰:“虎牙何敢然!今使者中刺客,无以报国,故呼巨卿,欲相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涕泣乎!刃虽在身,不能勒兵斩公耶!”延收泪强起,受所诫。歙自书表.曰:“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投笔抽刃而绝。
(节选自《后汉书》卷十五)
4.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A.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复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
B.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复/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
C.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复/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
D.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复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
5.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A.拜字的本义多表恭敬的动作,引申为拜见等,古文中后有官职时,表授予官职之意。
B.在古代,下称上或同辈相称,都用“足下”,意为“您”,属称对方的`敬辞。
C.右,常用于表示方位,这里是以右为尊,表处在尊贵的位置。古时乘车,右边即为主位。
D.表,古代向帝王上书言事的一种文体。这种由臣民给君主的呈文有各种不同的名称,如疏、奏等。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A.隗嚣、公孙述各据陇、蜀,拥兵自立,光武帝深深忧虑。来歙前去游说隗嚣,经过反复努力,隗嚣终于派儿子到洛阳做人质,归顺东汉王朝,公孙述也自然灭亡了。
B.来歙在隗嚣反叛后主动请缨攻打略阳,并在这里坚守半年多,使隗嚣消耗了大量有生力量,失去了战争的主动权。由于攻守有功,光武帝给来歙特殊的奖赏,并让他监护诸将。
C.来歙与盖延攻打公孙述时被刺客刺伤,盖延痛哭不已,来歙叱责他说,正想委你以重任,可你却像小孩子一样哭个没完,你虽然有兵刃护身,难道我就不能下令杀了你吗!
D.来歙的一生,勇武壮烈,为人诚信,颇有远见,能攻善守,具有将帅之才,征战连年,出生入死,*定羌陇,削弱蜀国,对东汉的统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国家以君知臧否,晓废兴,故以手书畅意。(4分)
(2)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6分)
参考答案
4.B
5.C
6.D(A公孙述并没有自然灭亡,这是来歙的推断B未提及来歙“主动请缨”。C“刃虽在身”意思是“兵刃虽然还插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虽然有兵刃护身”。)
7.(1) 国家因为你知道善恶,能看清兴盛和衰败的形势,所以拿皇帝的亲笔信尽情地表达心意。(4分 “臧否”、“废兴”、“手书”各1分,句意通顺1分)
(2) 我不敢顾惜自己,实在是遗憾没有尽到职责,因此使朝廷蒙受耻辱。治理国家以得到贤才为根本,太中大夫段襄,忠诚正直,可以重用,希望陛下裁决明察。(6分 “惜”、“恨” “以为……羞”、“骨鲠”各1分,句意通顺2分)
【参考译文】
来歙字君叔,南阳郡新野县人。归附光武帝刘秀,封他为太中大夫。当时正为陇、蜀不能统一而忧虑。来歙于是主动请求说:“(我曾和隗嚣在长安相遇)隗嚣开始起事的时候,以拥汉为名。现在陛下圣明的品德盛大兴旺,我希望能遵奉您威严的命令,拿着您的手书作为信物,前往陇地,隗嚣必然乖乖地来归顺您,那么蜀地的公孙述自然灭亡,不值得谋划了。” 光武帝认为说得对。建武三年,来歙开始出使隗嚣。建武五年,又恭敬地捧着皇帝的玺书给隗嚣。回来后,又前往劝说隗嚣归汉。隗嚣于是派儿子隗恂跟随来歙来洛阳做人质。封来歙为中郎将。当时太行山以东大体*定,光武帝策划向西接管隗嚣的军队,和他一起伐蜀,又让来歙传在达皇上的旨意。隗嚣部将王元劝谏隗嚣,隗嚣疑虑重重,因此好长时间犹豫不决。来歙向来刚毅,于是愤然责问隗嚣说:“国家因为你知道善恶,能看清兴盛和衰败的形势,所以拿皇帝的亲笔信尽情地表达心意。足下出于一片忠,派儿子做人质,这是君臣互相信任的结果。如今却想听信奸人的蛊惑之言,做招致灭族之祸的策划,背叛君主、辜负儿子,违背忠信吗?吉凶的抉择,就在今日。”想上前刺杀隗嚣,隗嚣起身入内,部署军队,要杀来歙,来歙从容地拿着节符登车离去。隗嚣更加愤怒,王元劝隗嚣杀掉来歙,派牛邯带兵围困他。来歙做人讲信义,言行一致,并且多次前来这里游说,(他所说的话)都可以得到核实、验证,西州的士大夫都信任尊重他,许多人都替他说话,因此能够免于难而东归。
建武八年春,来歙袭取略阳,率二千多人,伐山开道,从番须、回中直达略阳,斩杀隗嚣守将金梁,趁机据守这座城池。隗嚣大惊说:“怎么这样神速啊!”于是调集所有部队几万人围攻略阳,开山筑堤,引水灌城。来歙和将士们誓死坚守,箭用完了,就拆掉房屋把木头断开制作兵器。隗嚣用全部精锐攻城,从春天到秋天,他的士卒疲惫困顿。光武帝于是大规模调集关东部队,亲自率领来到陇地。隗嚣的部队败走,对略阳的包围解除了。于是光武帝置办酒宴举行盛大宴会,慰劳、赏赐来歙,单独给来歙设个*位,排位在各位将领的上首,赏赐采歙的妻子绸缎一千匹。诏命来歙住在长安,监护所有将领。
隗嚣灭亡后,来歙就大规模置办攻战的器具,去金城攻打羌人,彻底打败了他们。陇西虽然*定,而百姓闹饥荒,逃亡的人随处可见。来歙于是倾茶仓库所有,转运到各县。用来赈济灾民,于是陇右地区趋于安定,通往凉州的道路也畅通无阻了。
建武十一年,来歙与盖廷进攻公孙述的部将王元、环安所据守的河池、下辨,攻陷了这两座城池,于是乘胜进击。蜀人非常恐惧,派刺客刺杀来歙,来歙受伤未死,派人紧急召见盖延。盖延见到来歙受伤的祥子,伏地痛哭,不能仰视。来歙叱责盖延说:”你怎么敢这样!现在我作为皇命在身的人被刺客刺伤,没有办法不能报效国家了,因此把你叫来,想把统帅军队的事托付给你,可你反而效仿小孩子一样哭泣啊!刀虽还长在我的身上,难道就不能下令杀了你吗!”盖延收住眼泪勉强起身,接受嘱托。来歙亲自给皇上写表章说:“我不敢顾惜自己,实在是遗憾没有尽到职责,因此使朝廷蒙受耻辱。治理国家以得到贤才为根本,太中大夫段襄,忠诚正直,可以重用,希望陛下裁决明察。”写罢扔下笔,抽出(刺进身体的)兵刃,气绝身亡。
《后汉书王涣传》的原文及翻译
文言翻译是非常重要的一项语文技能,下面就是小编为您收集整理的《后汉书王涣传》的原文及翻译的相关文章,希望可以帮到您,如果你觉得不错的话可以分享给更多小伙伴哦!
原文:
王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父顺安定太守涣少好侠尚气力数剽轻少年晚而改节敦儒学*《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为太守陈宠功曹,当职割断,不避豪右。宠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和帝问曰:“在郡何以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选能,主簿谭显拾遗补阔,臣奉宣诏书而己。”帝大悦,涣由此显名。州举茂才,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兖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余,征拜侍御史。永元十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令。以*正居身,得宽猛之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断,法理所难*者,莫不曲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擿奸伏。京师称叹,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酸以千数。涣丧西归,道经弘农,民庶皆设盘案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抄,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之。延熹中,桓帝事黄老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留王涣祠焉。自涣卒后,连诏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称职。永和中,以剧令勃海任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守。(节选自《后汉书·王涣传》)
译文:
王涣字稚子,是广汉郪县人。父亲王顺,任安定太守。王涣年少时喜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崇尚力气和武艺,与强悍轻捷的少年交往频繁。后来才改变了自己的志向,钻研儒学,学*《尚书》,研读律令,大体明晓了这些书典的主要旨义。他担任郡太守陈宠的功曹后,对自己的职责认真负责,敢于决断,即使对豪强大户也决不留情。陈宠因而名声大震,被提升到朝中任大司农。汉和帝问他:“你在郡中是用什么办法治理政务的?”陈宠叩头回答说:“臣任用功曹王涣,让他选拔有才能的人处理各种事物;又让主簿镡显弥补纠正有漏洞的地方,我不过是奉命宣读皇上您的诏书罢了。”和帝十分高兴。王涣从此后开始知名。州里举荐王涣为茂才,并让他做温县县令。温县境内有很多奸猾之徒胡作非为,长期以来成了当地人的大患。王涣采取策略加以讨伐打击,把他们全都杀了。县境内安定太*,有的商人就在道路停宿。其中有放牛的人,都说自己是王涣的属下,始终没有人敢侵犯。王涣担任了三年温县县令后,升为兖州刺史,他用法律严格地纠察所属郡县,声名大震。后来由于考核妖言不实而被定罪免官。一年多后,又被征召任命为侍御史。永元十五年。王涣随从皇帝南巡,返回后被任命为洛阳县令。他严格要求自己,办事清*公正,处理案件也宽严得当。其中那些含有冤情,长期告状,而历届官府所不能判决、按法律情理难以彰明、人们难以信服的案件,王涣无不弄*伪,清除大家的疑点。同时他还用巧妙的办法,多次揭发和暴露隐密的坏人坏事。京城的人都称颂叹服他,认为王涣有神仙一样的智慧和妙算。元兴元年,王涣病死。百姓在市中和路上没有不叹息的。男女老少都共同集资,前去祭奠酿酒,多达数千人。王涣的灵枢向西运回家乡,路过弘农县,老百姓都在路旁摆设盘、碗加以祭奠。官吏问这样做的缘故,老百姓全都说*常带米到洛阳,被士卒衙门所盘剥,经常要损失一半,自从王涣任洛阳县令,不再有官吏掠夺侵扰的.事情了,所以来祭奠以报答他的恩情。王涣的政治教化令人怀念感激达到这样的地步。人民思念王涣的恩德,在安阳亭西边为他建立一座祠堂,每餐都要伴着礼乐献上祭品。延熹年间,桓帝事奉黄老学说,将所有的祠堂全部毁去,惟独专门下诏书要密县保留原太傅卓茂的庙,洛阳保留王涣的祠堂。自从王涣去世以后,皇帝连续下诏书给三公,要他们专门挑选洛阳令,但挑出来的都不称职。永和年间(顺帝年号,136年—141年),朝廷任命剧县令勃海人任峻任洛阳令。任峻选拔文武官员,充分发挥这些人的才能。这些人举发剪除奸恶盗贼,决不畏避退缩,所以一年中要判的案件,不过几十个。任峻在威猛方面超过王涣,但在文德治理方面比不上王涣。任峻字叔高,最后在太山太守任上逝世。
《后汉书·钟离意传》阅读答案及参考译文
钟离意为官30余年,历光武帝和明帝两朝,一生清正廉洁,勇于直谏,且能体恤民情,颇得朝廷和吏民钦崇。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后汉书·钟离意传》阅读答案及参考译文,希望对你有帮助!
钟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也。少为郡督邮。时部县亭长有受人酒礼者,府下记案考之。意封还记,入言于太守曰:“春秋”先内后外,《诗》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明政化之本,由*及远。今宜先清府内,且阔略①远县细微之愆。”太守甚贤之,遂任以县事。建武十四年,会稽大疫,死者万数,意独身给医药,所部多蒙全济。
举孝廉,再迁,辟大司徒侯霸府。诏部送徒诣河内,时冬寒,徒病不能行。路过弘农,意辄移属县使作徒衣,县不得已与之,而上书言状,意亦具以闻。光武得奏,以视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于用心?诚良吏也!”意遂于道解徒桎梏,恣所欲过,与克期俱至,无或违者。还,以病免。
后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里,意屏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二十五年,迁堂邑令。县民防广为父报仇,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显宗即位,征为尚书。时交阯太守张恢,坐臧千金,征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班②赐群臣。意提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帝怪而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此臧秽之宝,诚不敢拜。”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乃更以库钱三十万赐意。转为尚书仆射。
(节选自《后汉书·钟离意传》)
[注]①阔略:宽恕;宽容。
②班:分。
③大司农,*古代官职名。
【小题1】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今宜先清府内,且阔略远县细微之愆。
愆:罪过、过失
B.君所使掾何乃仁于用心?
掾:掾吏、属吏
C.意屏人问状,建叩头服罪
屏:遮挡、挡住
D.广敛母讫,果还入狱。
讫:完结、终了
【小题2】一下各组句子中,全部直接表明钟离意宅心仁厚的一组是(3分)
①
意独身给医药,所部多蒙全济。
②
路过弘农,意辄移属县使作徒衣
③
君所使掾何乃仁于用心?
④
与克期俱至,无或违者。
⑤
不忍加刑,遣令长休。
⑥
意提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
A.①③⑤
B.①②⑤
C.②④⑤
D.②③⑥
【小题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3分)
A.钟离意为督邮时,向太守提出了“明政化之本,由*及远”的建议,受到太守的赞许,于是被委任管理县里的事务。由于钟离意勤政爱民真抓实干,会稽百姓在大疫中大多数受到救济。
B.钟离意在大司徒侯霸幕府时,遣送囚徒到河内时正值冬寒,就动员当时所在的弘农县给囚徒制做棉衣,得到了弘农县令的支持,钟离意因此受到光武帝的夸奖。
C.钟离意押解囚徒时敢于打开囚徒枷锁,听任他们随意走动;不给盗窃犯檀建加刑,遣送他长期回家休假;把罪犯防广放回家去给母亲办理丧事,后导致防广被处死。
D.钟离意担任尚书时,朝廷破获了交阯太守张恢的贪赃枉法案,显宗下诏书把没收的钱物赏赐给群臣,钟离意一身正气拒不接受没收的钱物(赃物),得到光武帝的赞赏。
【小题4】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县不得已与之,而上书言状,意亦具以闻。
(2)时交阯太守张恢,坐臧千金,征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
【参考答案】
【小题1】C
【小题2】B
【小题3】A
【小题4】
(1)县里不得已把棉衣给了他,但上书(朝廷)汇报了情形,钟离意也将全部情况禀告皇上。
(得分点:言状:汇报情形;具:全、都 ;以闻:使皇上闻,即禀告皇上或上报,各1 分,通顺2分)
《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第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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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第五十七原文
孔子曰“性相*也,*相远也”言嗜恶之本同,而迁染之涂异也。夫刻意则行不肆,牵物则其志流。是以圣人导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与,节其所偏,虽情品万区,质文异数,至于陶物振俗,其道一也。叔末浇讹,王道陵缺,而犹假仁以效己,凭义以济功。举中于理,则强梁褫气。片言违正,则厮台解情。盖前哲之遗尘,有足求者。
霸德既衰,狙诈萌起。强者以决胜为雄,弱者以诈劣受屈。至有画半策而绾万金,开一说而锡琛瑞。或起徒步而仕执珪,解草衣以升卿相。士之饰巧驰辩,以要能钓利者,不期而景从矣。自是爱尚相夺,与时回变,其风不可留,其敝不能反。
及汉祖杖敛,武夫孛攵兴,宪令宽赊,文礼简阔,绪馀四豪之烈,人怀陵上之心,轻死重气,怨惠必仇,令行私庭,权移匹庶,任侠之方,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后,崇尚儒学,怀经协术,所在雾会,至有石渠分争之论,党同伐异之说,守文之徒,盛于时矣。至王莽专伪,终于篡国,忠义之流,耻见缨绋,遂乃荣华丘壑,甘足枯槁。虽中兴在运,汉德重开,而保身怀方,弥相慕袭,去就之节,重于时矣。逮桓、灵之间,主荒政缪,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品核公卿,裁量执政,婞直之风,于斯行矣。
夫上好则下必甚,桥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若范滂、张俭之徒,清心忌恶,终陷党议,不其然乎。
初,桓帝为蠡吾侯,受学于甘陵周福,及即帝位,擢福为尚书。时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当朝,乡人为之谣曰“天下规矩房伯武,因师获印周仲进”二家宾客,互相讥揣,遂各树朋徒,渐成尤隙,由是甘陵有南北部,党人之议,自此始矣。后汝南太守宗资任功曹范滂,南阳太守成瑨亦委功曹岑晊,二郡又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因此流言转入太学,诸生三万馀人,郭林宗、贾伟节为其冠,并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学中语曰“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进阶、扶风魏齐卿,并危言深论,不隐豪强。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屣履到门。
时,河内张成善说风角,推占当赦,遂教子**。李膺为河南尹,督促收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怀愤疾,竟案杀之。初,成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颇谇其占。成弟子牢脩因上书诬告膺等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于是天子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遂收执膺等。其辞所连及陈寔之徒二百馀人,或有逃遁不获,皆悬金购募。使者四出,相望于道。明年,尚书霍谞、城门校尉窦武并表为请,帝意稍解,乃皆赦归田里,禁锢终身。而党人之名,犹书王府。
自是正直废放。邪枉炽结,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凯”也。窦武、刘淑、陈蕃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翌、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肃、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为“八顾”。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张俭、岑晊、刘表、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为“八及”。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又张俭乡人朱并,承望中常侍侯览意旨,上书告俭与同乡二十四人别相署号,共为部党,图危社稷。以俭及檀彬、褚凤、张肃、薛兰、冯禧、魏玄、徐乾为“八俊”田林、张隐、刘表、薛郁、王访、刘诋、宣靖、公绪恭为“八顾”,朱楷、田槃、疏耽、薛敦、宋布、唐龙、嬴咨、宣褒为“八及”,刻石立墠,共为部党,而俭为之魁。灵帝诏刊章捕俭等。大长秋曹节因此讽有司奏捕前党故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颍川太守巴肃、沛相荀翌、河内太守魏朗、山阳太守翟超、任城相刘儒、太尉掾范滂等百馀人,皆死狱中。馀或先殁不及,或亡命获免。自此诸为怨隙者,因相陷害,睚眦之忿,滥入党中。又州郡承旨,或有未尝交关,亦离祸毒。其死徙废禁者,六七百人。 熹*五年,永昌太守曹鸾上书大讼党人,言甚方切。帝省奏大怒,即诏司隶、益州槛车收鸾,送槐里狱掠杀之。于是又诏州郡更考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其在位者,免官禁锢,爰及五属。
光和二年,上禄长和海上言“礼,从祖兄弟别居异财,恩义已轻,服属疏末。而今党人锢及五族,既乖典训之文,有谬经常之法”帝览而悟之,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中*元年,黄巾贼起,中常侍吕强言于帝曰“党锢久积,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帝惧其言,乃大赦党人,诛徙之家皆归故郡。其后黄巾遂盛,朝野崩离,纲纪文章荡然矣。
凡党事始自甘陵、汝南,成于李膺、张俭,海内涂炭,二十馀年,诸所蔓衍,皆天下善士。三君、八俊等三十五人,其名迹存者,并载乎篇。陈蕃、窦武、王畅、刘表、度尚、郭林宗别有传。荀翌附祖《淑传》。张邈附《吕布传》。胡母班附《袁绍传》。王考字文祖,东*寿张人,冀州刺史。秦周字*王,陈留*丘人,北海相。蕃向字嘉景,鲁国人,郎中。王璋字伯仪,东莱曲城人,少府卿:位行并不显。翟超,山阳太守,事在《陈蕃传》,字及郡县未详。朱?,沛人,与杜密等俱死狱中。唯赵典名见而已。
刘淑字仲承,河间乐**也。祖父称,司隶校尉。淑少学明《五经》,遂隐居,立精舍讲授,诸生常数百人。州郡礼请,五府连辟,并不就。永兴二年,司徒种暠举淑贤良方正,辞以疾。恒帝闻淑高名,切责州郡,使舆病诣京师。淑不得已而赴洛阳,对策为天下第一,拜议郎。又陈时政得失,灾异之占,事皆效验。再迁尚书,纳忠建议,多所补益。又再迁侍中、虎贲中郎将。上疏以为宜罢宦官,辞甚切直,帝虽不能用,亦不罪焉。以淑宗室之贤,特加敬异,每有疑事,常密谘问之。灵帝即位,宦官谮淑与窦武等通谋,下狱自杀。
李膺字元礼,颍川襄城人也。祖父脩,安帝时为太尉。父益,赵国相。膺性简亢,无所交接,唯以同郡荀淑、陈寔为师友。
初举孝廉,为司徒胡广所辟,举高第,再迁青州刺史。守令畏威明,多望风弃官。复征,再迁渔阳太守。寻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转护乌桓校尉。鲜卑数犯塞,膺常蒙矢石,每破走之,虏甚惮慑。以公事免官,还居纶氏,教授常千人。南阳樊陵求为门徒,膺谢不受。陵后以阿附宦官,致位太尉,为节志者所羞。荀爽尝就谒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
永寿二年,鲜卑寇云中,桓帝闻膺能,乃复征为度辽将军。先是,羌虏及疏勒、龟兹数出攻抄张掖、酒泉、云中诸郡,百姓屡被其害。自膺到边,皆望风惧服,先所掠男女,悉送还塞下。自是之后,声振远域。
延熹二年征,再迁河南尹。时宛陵大姓羊元群罢北海郡,臧罪狼籍,郡舍溷轩有奇巧,乃载之以归。膺表欲按其罪,元群行赂宦竖,膺反坐输作左校。
初,膺与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祐等共同心志,纠罚奸幸,绲、祐时亦得罪输作。司隶校尉应奉上疏理膺等曰:
昔秦人观宝于楚,昭奚恤莅以群贤。梁惠王玮其照乘之珠,齐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窃见左校??刑徒前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祐、河南尹李膺等,执法不挠,诛举邪臣,肆之以法,众庶称宜。昔季孙行父亲逆君命,逐出莒仆,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今膺等投身强御,毕力致罪,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谮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立政之要,记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于徒中,宣帝征张敞于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祐数临督司,有不吐菇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易》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乞原膺等,以备不虞。
书奏,乃悉免其刑。
再迁,复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贫残无道,至乃杀孕妇,闻膺厉威严,惧罪逃还京师,因匿兄让弟舍,藏于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将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让诉冤于帝,诏膺八殿,御亲临轩,诘以不先请便加诛辟之意。膺对曰“昔晋文公执卫成公归于京师,《春秋》是焉。《礼》云公族有罪,虽曰宥之,有司执宪不从。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衅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意也”帝无复言,顾谓让曰“此汝弟之罪,司隶何愆”乃遣出之。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复出宫省。帝怪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校尉”
是时,朝廷日乱,纲纪穨阤,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及遭党事,当考实膺等。案经三府,太尉陈蕃却之。曰“今所考案,皆海内人誉,忧国忠公之臣。此等犹将十世宥也,岂有罪名不章而致收掠者乎”不肯*署。帝愈怒,遂下膺等于黄门北寺狱。膺等颇引宦官子弟,宦官多惧,请帝以天时宜赦,于是大赦天下。膺免归乡里,居阳城山中,天下士大夫皆高尚其道,而污秽朝廷。
及陈蕃免太尉,朝野属意于膺,荀爽恐其名高致祸,欲令屈节以全乱世,为书贻曰“久废过庭,不闻善诱,陟岵瞻望,惟日为岁。知以直道不容于时,悦山乐水,家于阳城。道*路夷,当即聘问,天状婴疾,阙于所仰。顷闻上帝震怒,贬黜鼎臣,人鬼同谋,以为天子当贞观二五,利见大人,不谓夷之初旦,明而未融,虹蜺扬辉,弃和取同。方今天地气闭,大人休否,智者见险,投以远害。虽匮人望,内合私愿。想甚欣然,不为恨也。愿怡神无事,偃息衡门,任其飞沈,与时抑扬”顷之,帝崩。陈蕃为太傅,与大将军窦武共秉朝政,连谋诛诸宦官,故引用天下名士,乃以膺为长乐少府。及陈、窦之败,膺等复废。
后张俭事起,收捕钩党,乡人谓膺曰“可去矣”。对曰“事不辞难,罪不逃刑,臣之节也。吾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去将安之”乃诣诏狱。考死,妻子徙边,门生、故吏及其父兄,并被禁锢。
时,侍御史蜀郡景毅子顾为膺门徒,而未有录牒,故不及于谴。毅乃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夺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时人义之。
膺子瓒,位至东*相。初,曹操微时,瓒异其才,将没,谓子宣等曰“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张孟卓与吾善,袁本初汝外亲,虽尔勿依,必归曹氏”诸子从之,并免于乱世。
杜密字周甫,颍川阳城人也。为人沈质,少有厉俗志。为司徒胡广所辟,稍迁代郡太守。征,三迁太山太守、北海相。其宦官子弟为令长有奸恶者,辄捕案之。行春到高密县,见郑玄为乡佐,知其异器,即召署郡职,遂遣就学。
后密去官还家,每谒守令,多所陈托。同郡刘胜,亦自蜀郡告归乡里,闭门埽轨,无所干及。太守王昱谓密曰“刘季陵清高士,公卿多举之者”密知昱激己,对曰“刘胜位为大夫,见礼上宾,而知善不荐,闻恶无言,隐情惜己,自同寒蝉,此罪人也。今志义力行之贤而密达之,违道失节之士而密纠之,使明府赏刑得中,令问休扬,不亦万分之一乎”昱惭服,待之弥厚。
后桓帝征拜尚书令,迁河南尹,转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与李膺俱坐,而名行相次,故时人亦称“李杜”焉。后太傅陈蕃辅政,复为太仆。明年,会党事被征,自杀。
刘祐字伯祖,中山安国人也。安国后别属博陵。祐初察孝廉,补尚书侍郎,闲练故事,文札强辨,每有奏议,应对无滞,为僚类所归。
除任城令,兖州举为尤异,迁扬州刺史。是时会稽太守梁旻,大将军冀之从弟也。祐举奏其罪,旻坐征。复迁祐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祐到,黜其权强,*理冤结,政为三河表。
再迁,延熹四年,拜尚书令,又出为河南尹,转司隶校尉。时权贵子弟罢州郡还入京师者,每至界首,辄改易舆服,隐匿财宝。威行朝廷。
拜宗正,三转大司农。时中常侍苏康、管霸用事于内,遂固天下良田美业,山林湖泽,民庶穷困,州郡累气。祐移书所在,依科品没入之。桓帝大怒,论祐输左校。
后得赦出,复历三卿,辄以疾辞,乞骸骨归田里。诏拜中散大夫,遂杜门绝迹。每三公缺,朝廷皆属意于祐,以谮毁不用。延笃贻之书曰“昔太伯三让,人无德而称焉。延陵高揖,华夏仰风。吾子怀蘧氏之可卷,休甯子之如愚,微妙玄通,冲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为事,何其劭与”
灵帝初,陈蕃辅政,以祐为河南尹。及蕃败,祐黜归,卒于家。明年,大诛党人,幸不及祸。
魏朗字少英,会稽上虞人也。少为县吏。兄为乡人所杀,朗白日操刃报仇于县中,遂亡命到陈国。从博士郤仲信学《春秋图纬》,又诣太学受《五经》,京师长者李膺之徒争从之。
初辟司徒府,再迁彭城令。时,中官子弟为国相,多行非法,朗与更相章奏,幸臣忿疾,欲中之。会九真贼起,乃共荐郎为九真都尉。到官,奖厉吏兵,讨破群贼,斩首二千级。桓帝美其功,征拜议郎。顷之,迁尚书。屡陈便宜。有所补益。出为河内太守,政称三河表。尚书令陈蕃荐朗公忠亮直,宜在机密,复征为尚书。会被党议,免归家。
朗性矜严,闭门整法度,家人不见{惰土}容。后窦武等诛,朗以党被急征,行至牛渚,自杀。著书数篇,号《魏子》云。
夏馥字子治,陈留圉人也。少为书生,言行质直。同县高氏、蔡氏并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唯馥比门不与交通,由是为豪姓所仇。桓帝初,举直言,不就。
馥虽不交时宦,然以声名为中官所惮,遂与范滂、张俭等俱被诬陷,诏下州郡,捕为党魁。
及俭等亡命,经历之处,皆被收考,辞所连引,布遍天下。馥乃顿足而叹曰“孽自己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祸及万家,何以生为”乃自剪须变形,入林虑山中,隐匿姓名,为治家佣。亲突烟炭,形貌毁瘁,积二三年,人无知者。后馥弟静,乘车马,载缣帛,追之于涅阳市中。遇馥不识,闻其言声,乃觉而拜之。馥避不与语,静追随至客舍,共宿。夜中密呼静曰“吾以守道疾恶,故为权宦所陷。且念营苟全,以庇性命,弟奈何载物相求,是以祸见追也”明旦,别去。。
宗慈字孝初,南阳安众人也。举孝廉,九辟公府,有道征,不就。后为脩武令。时,太守出自权豪,多取货赂,慈遂弃官去。征拜议郎,未到,道疾卒。南阳群士皆重其义行。
巴肃字恭祖,勃海高城人也。初察孝廉,历慎令、贝丘长,皆以郡守非其人,辞病去。辟公府。稍迁拜议郎。与窦武、陈蕃等谋诛阉官,武等遇害。中常侍曹节后闻其谋,收之。肃自载诣县。县令见肃,入阁解印绶与俱去。肃曰“为人臣者,有谋不敢隐,有罪不逃刑。既不隐其谋矣,又敢逃其刑乎”遂被害。刺史贾琮刊石立铭以记之。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饑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案察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乃至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迁光禄勋主事。时,陈蕃为光禄勋,滂执公仪诣蕃,蕃不止之,滂怀恨,投版弃官而去。郭林宗闻而让蕃曰“若范孟博者,岂宜以公礼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无自取不优之议也”蕃乃谢焉。
复为太尉黄琼所辟。后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馀人。尚书责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奸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间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吏不能洁。滂睹时方艰,知意不行,因投劾去。
太守宗资先闻其名,请署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职,严整疾恶。其有行违孝悌,不轨仁义者,皆埽迹斥逐,不与共朝。显荐异节,抽拔幽陋。滂外甥西*李颂,公族子孙,而为乡曲所弃,中常侍唐衡以颂请资,资用为吏。滂以非其人,寝而不召。资迁怒,捶书佐朱零。零仰曰“范滂清裁,犹以利刃齿腐朽。今日宁受笞死,而滂不可违”资乃止。郡中中人以下,莫不归怨,乃指滂之所用以为“范党”。
后牢脩诬言钩党,滂坐系黄门北寺狱。狱吏谓曰“凡坐系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于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由此亦止。狱吏将加掠考,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桓帝使中常侍王甫以次辨诘,滂等皆三木囊头,暴于阶下,馀人在前,或对或否,滂、忠于后越次而进。王甫诘曰“君为人臣,不惟忠国,而共造部党,自相褒举,评论朝廷,虚构无端,诸所谋结,并欲何为。皆以情对,不得隐饰”滂对曰“臣闻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欲使善善同其清,恶恶同其污,谓王政之所愿闻,不悟更以为党”甫曰“卿更相拔举,迭为唇齿,有不合者,见则排斥,其意如何”滂乃慷慨仰天曰“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身死之日,愿埋滂于首阳山侧,上不负皇天,下不愧夷、齐”甫愍然为之改容。乃得并解桎梏。
滂后事释,南归。始发京师,汝南、南阳士大夫迎之者数千两。同囚乡人殷陶、黄穆,亦免俱归,并卫侍于滂,应对宾客。滂顾谓陶等曰“今子相随,是重吾祸也”遂遁还乡里。
初,滂等系狱,尚书霍谞理之。及得免,到京师,往候谞而不为谢。或有让滂者。对曰“昔叔向婴罪,祁奚救之,未闻羊舌有谢恩之辞,祁老有自伐之色”竟无所言。
《后汉纪》孝章皇帝纪上卷第十一
《后汉纪》是编年体东汉史,记事溯自新莽元凤四年绿林起义,止于汉献帝延康元年曹魏代汉。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后汉纪》孝章皇帝纪上卷第十一,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建初元年(丙子、七六)
春正月,敦煌太守王遵、酒泉太守殷彭将兵五千人破车师〔一〕。耿恭遣吏范羌迎军资于敦煌,羌还与大军俱西。及车师破,诸将欲还,羌请迎恭,诸将不肯,羌固请之,乃分兵二千人至疏勒城。城中夜闻兵声,以为虏至,皆恐。羌呼曰:“我范羌也,汉兵来相迎。” 恭等皆称万岁,乃开城门,恭见悲喜,垂涕相持。明日,随军俱还敦煌,吏士余十三人。关宠病死,以丧归,西域遂绝。
〔一〕 范书章帝纪“殷彭”作“段彭”。而耿恭传曰:“征西将军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与谒者王蒙、皇甫援发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余人。建初元年正月,会柳中,击车师。”惠栋曰:“彭时为骑都尉,副耿秉,或作段彭,非也。段彭时为酒泉太守。”王补曰:“帝纪:遣酒泉太守段彭救戊己校尉耿恭。通鉴从之。惠说非。”按范书耿秉传、窦固传、郭躬传、南匈奴传、确有秦彭其人。永*十五年以开阳城门候职随窦固出征匈奴,后以功拜骑都尉,与段彭非一人,惠说不误。段彭乃酒泉太守,耿秉遣秦彭所发者。帝纪以秦彭乃承耿秉之命者,故略之。袁纪“段”作“殷”,恐非。
恭至,司徒鲍昱以恭“节过苏武,宜蒙爵土之赏 ”,不从。上拜恭为骑都尉。先恭未还,恭母亡,自恨不得亲饭唅〔一〕,追行丧服,诏使五官中郎将马严以牛酒释恭服。
〔一〕 周礼春官典瑞曰:“大丧,共饭玉、含玉、赠玉。”礼记檀弓下曰:“饭用米贝,弗忍虚也。”春秋说题辞曰:“口实曰唅,象生时食也。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贝。”说文曰:“
琀,送死口中玉也。”释名曰:“ 唅,以珠贝,含其口中也。”
初,班超与疏勒城王忠首尾,吏士单少,徒以恩义相抚,数岁,几为龟兹所得。及西域没,超孤绝,有诏召超。超发疏勒,都尉黎弇以刀自刺曰:“汉使弃我去,势不能白首,当复为龟兹所屠,诚不忍见汉使去,故先自杀。”超到于阗,王侯以下涕泣抱持超马:“依汉如父母,诚不可去。”超度于阗终不听其东,又毕成本志,乃复从于阗还疏勒。超去后而两城降龟兹,超收捕反者斩之,疏勒复安。
是时天小旱,谷贵民饥。丙寅,诏曰:“比年饥旱,民频流亡,朕甚惧之。公卿二千石各推精诚,专以民事为急,罪非殊死,且勿案验,立秋如故事。有司明慎选举,进柔良,退贪残,顺时令,理冤狱。‘五教在宽’,帝典所美〔一〕;‘恺悌君子’,大雅所叹〔二〕。露布天下,使明朕意。”于是旱甚,上问司徒鲍昱曰:“将何以复灾?”昱曰:“臣闻圣人治国,三年有成〔三〕。陛下即位未久,就政有得失,未足致异。虽修礼乐,崇德教,亦足以移风。臣前为汝南太守,典治楚事,但汝南一郡,系者千余人,恐未能尽当其罪。先帝定〔四〕,大狱一起,冤者过半。又诸徙家,骨肉离散,孤魂不祀,骸骨流离,死生被毒,一人呼嗟,王道为亏。宜一切还诸徙家,使生者悦怿,死者得归,兴灭继绝,和气可致。”上从之,即诏坐楚、淮阳事徙者,令归本郡。
〔一〕 出书舜典。疏曰:“文十八年左传云: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是布五常之教也。论语云:宽则得众,故务在宽,所以得民心也。”
〔二〕 出诗大雅旱麓、泂酌、卷阿诸章。恺,乐也;悌,易也。恺悌君子,言如大王王季,有乐易之德而施于民者也。
〔三〕 论语子路曰:“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四〕 疑“定”上脱“所”字,范书作“先帝诏言”。
《后汉书·文苑列传·祢衡传》节选阅读练*题
《后汉书》,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后汉书·文苑列传·祢衡传》节选阅读练*题,希望能帮到大家!
阅读下面一段文言文,完成810题。(9分,每小题3分)
祢衡字正*,*原般人也。少有才辩,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唯善鲁国孔融及弘农杨修。融亦深爱其才。衡始弱冠,而融年四十,遂与为交友。
融既爱衡才,数称述于曹操。操欲见之,而衡素相轻疾,自称狂病,不肯往,而数有恣言。操怀忿,而以其才名,不欲杀之。闻衡善击鼓,乃召为鼓史,因大会宾客,阅试音节。诸史过者,皆令脱其故衣,更着岑牟、单绞①之服。次至衡,衡方为《渔阳》参挝②,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衡进至操前而止,吏呵之曰:鼓史何不改装,而敢轻进乎?衡曰:诺。于是先解衵衣,次释余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单绞而着之,毕,复参挝而去,颜色不怍。操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
孔融数之,因宣操区区之意。衡许往。孔融复见操,说衡狂疾,今求得自谢。操喜,敕门者有客便通,待之极晏。衡乃着布单衣、疏巾,手持三尺棁杖,坐大营门,以杖捶地大骂。操怒,谓融曰: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于是遣人骑送之。
刘表及荆州士大夫,先服其才名,甚宾礼之,文章言议,非衡不定。表尝与诸文人共草章奏,并极其才思。时衡出,还见之,开省未周,因毁以抵地。表怃然为骇。衡乃从求笔札,须臾立成,辞义可观。表大悦,益重之。
后复侮慢于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祖亦善待焉。衡为作*,轻重疏密,各得体宜。祖持其手曰:处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祖长子射,为章陵太守,尤善于衡。射时大会宾客,人有献鹦鹉者,射举卮于衡曰:愿先生赋之,以娱嘉宾。衡揽笔而作,文无加点,辞采甚丽。
后黄祖在蒙冲船上,大会宾客,而衡言不逊顺,祖惭,乃呵之。衡更熟视曰:死公!祖大怒,欲加箠。衡方大骂,祖恚,遂令杀之。祖主簿素疾衡,即时杀焉。射徒跣来救,不及。祖亦悔之,乃厚加棺敛。衡时年二十六。
[注]①岑牟、单绞:鼓史等着的'服装。②《渔阳》:鼓曲名;参挝:击鼓之法。(节选自《后汉书·文苑列传·祢衡传》)
1、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数称述于曹操数:多次,屡次
B、次至衡次:依次
C、因宣操区区之意区区:少,小
D、祖主簿素疾衡疾:恨,嫉妒
2、下面的句子分别编为四组,全都表现祢衡尚气刚傲,矫时慢物的一组是
①开省未周,因毁以抵地②次释余服,裸身而立③数称述于曹操④以杖捶地大
骂⑤文无加点,辞采甚丽⑥而衡素相轻疾
A、②④⑥B、①③⑤C、①④⑤D、②③④
3、下列对原文的叙述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祢衡是*原般地人,年少时很有才辩。与鲁国的孔融和弘农杨修交情很好,孔融虽然和他年龄相差较大,但还是很爱惜他的才华。
B、孔融多次在曹操面前称赞祢衡,曹操也很想见祢衡,但祢衡一向轻视、痛恨他,就声
称自己有狂病,不肯去见曹操。
C、祢衡善长击鼓,被曹操召为鼓史。在一次击鼓表演时,祢衡没有按规定换上鼓史的衣服。在受到下吏的呵斥后,祢衡当场脱下衣服,赤身**的站在堂上,一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
D、刘表曾经和几个文人草拟了一份奏章来极力称赞祢衡的才思。祢衡回来看到后,觉得写得不够周全,就生气地将奏章撕毁扔在地上,自己重新写了一份言辞可观的奏章。刘表看后非常高兴,更加器重祢衡了。
4、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顾此人素有虚名,远*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5分)
译文:xxxxxxxxx
(2)刘表及荆州士大夫,先服其才名,甚宾礼之,文章言议,非衡不定。(5分)
译文:xxxxxxxxx
拓展:后汉书班超传原文
班超,字仲升,扶风*陵人,徐令彪之少子也。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永*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其后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久之,显宗问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后坐事免官。
十六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超为假司马,将兵别击伊吾。战于蒲类海,多斩首虏而还。固以为能,遣与从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王广奉超礼敬甚备,后忽更疏懈。超谓其官属曰:“宁觉广礼意薄乎?此必有北虏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况已着耶!”乃召侍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状。超乃闭侍胡,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贵。今虏使到裁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今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奈何?”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虏,则鄯善破胆,功成事立矣。”众曰:“当与从事议之。”超怒曰:“吉凶决于今日;从事文俗吏,闻此必恐而谋泄,死无所名,非壮士也!”众曰:“善。”初夜,遂将吏士往奔虏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见火然,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虏众惊乱。超手*三人,吏兵斩其使及从士三十余级,余众百许人悉烧死。明日,乃还告郭恂。恂大惊,既而色动。超知其意,举手曰:“掾虽不行,班超何心独擅之乎!”恂乃悦。超于是召鄯善王广,以虏使首示之,一国震怖。超晓告抚慰,遂纳子为质。还奏于窦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选使使西域。帝壮超节,诏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今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超复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愿将本所从三十余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为累。”
是时于阗王广德新攻破莎车,遂雄张南道,而匈奴遣使监护其国。超既西,先至于阗,广德礼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汉?汉使有騧马,急求取以祠我。”广德乃遣使就超请马。超密知其状,报许之,而令巫自来取马。有顷,巫至,超即斩其首,以送广德,因辞让之。广德素闻超在鄯善诛灭虏使,大惶恐,即攻杀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赐其王以下,因镇抚焉。
时龟兹王建为匈奴所立,倚恃虏威,据有北道,攻破疏勒,杀其王,而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明年春,超从间道至疏勒,去兜题所居盘橐城九十里,逆遣使田虑先往降之。敕虑曰:“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虑既到,兜题见虑轻弱,殊无降意。虑因其无备,遂前劫缚兜题。左右出其不意,皆惊惧奔走。虑驰报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将吏,说以龟兹无道之状,因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王。国人大悦。忠及官属皆请杀兜题,超不听,欲示以威信,释而遣之。疏勒由是与龟兹结怨。
十八年,帝崩。焉耆以*大丧,遂攻没都护陈睦。超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数发兵攻疏勒。超守盘橐城,与忠为首尾,士吏单少,拒守岁余。肃宗初即位,以陈睦新没,恐超单危,不能自立,下诏征超。超发还,疏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弇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阗,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恐于阗终不听其东,又欲遂本志,乃更还疏勒。疏勒两城自超去后,复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余人,疏勒复安。
唐正议大夫行秘书少监琅邪县开国子
颜师古 撰
储君体上哲之姿,膺守器之重,俯降三善,博综九流,观炎汉之余风,究其终始,懿孟坚之述作,嘉其宏赡,以为服、应曩说疏紊尚多,苏、晋众家剖断盖砂,蔡氏纂集尤为抵牾,自兹以降,蔑足有云。怅前代之未周,愍将来之多惑,顾召幽仄,俾竭刍荛,匡正睽违,激扬郁滞,将以博喻胄齿,远覃邦国,弘敷锦带,启导青衿。曲禀宏规,备蒙嘉惠,增荣改观,重价流声。斗筲之材,徒思罄力,驽蹇之足,终惭远致。岁在重光,律中大吕,是谓涂月,其书始就。不耻狂简,辄用上闻,粗陈指例,式存扬搉。
《汉书、》旧无注解,唯服虔、应劭等各为音义,自别施行。至典午中朝,爱有晋灼,集为一部,凡十四卷,又颇以意增益,时辩前人当否,号曰《仅书集注》。属永嘉丧乱,金行播迁,此书虽存,不至江左。是以爱自东晋迄于梁、陈,南方学者皆弗之见。有臣瓒者,莫知氏族,考其时代,亦在晋初,又总集诸家音义,稍以己之所见,续厕其末,举驳前说,喜引《竹书》,自谓甄明,非无差爽,凡二十四卷,分为两帙。今之《集解音义》则是其书,而*见者不知臣瓒所作,乃谓之应劭等《集解》。王氏《七志》,阮氏《七录》,并题云然,斯不审耳。学者又斟酌瓒姓,附着安施,或云傅族,既无明文,未足取信。蔡谟全取臣瓒一部散入《汉书》,自此以来始有注本。但意浮功浅,不加隐括,属辑乖舛,错乱实多,或乃离析本文,隔其辞句,穿凿妄起。职此之由,与未注之前大不同矣。谟亦有两三处错意,然于学者竟无弘益。
《汉书》旧文多有古字,解说之后屡经迁易,**读,以意刊改,传写既多,弥更浅俗。今则曲核古本,归其真正,一往难识者,皆从而释之。
古今异言,方俗殊语,未学肤受,或未能通,意有所疑,辄就增损,流遁忘返,秽滥实多。今皆删削,克复其旧。
诸表列位,虽有科条,文字繁多,遂致饵杂,前后失次,上下乖方,昭穆参差,名实亏废。今则寻文究例,普更刊整,澄荡愆违,审定阡陌,就其区域,更为局界,非止寻读易晓,庶令转写无疑。
礼乐歌诗,各依当时律吕,修短有节,不可格以恒例。读者茫昧,无复识其断章,解者支离,又乃错其句韵,遂使一代文采,空韫精奇,累叶钻求,罕能通*。今并随其曲折,剖判义理,历然易晓,更无疑滞,可得讽诵,开心顺耳。
凡旧注是者,则无间然,具而存之,以示不隐。其有指趣略举,结约未伸,衍而通之,使皆备悉。至于诡文僻见,越理乱真,匡而矫之,以祛惑蔽。若泛说非当,芜辞竞逐,苟出异端,徒为烦冗,祗秽篇籍,盖无取焉。旧所阙漏,未尝解说,普更详释,无不洽通。上考典谟,旁究《苍》《雅》,非苟臆说,皆有援据。六艺残缺,莫睹全文,各自名家,扬镳分路。是以向、歆、班、马、仲舒、子云所引诸经或有殊异,与*代儒者训义弗同,不可追驳前贤,妄指瑕,曲从后说,苟会扃涂。今则各依本文,敷畅厥指,非不考练,理固宜然,亦犹康成注《礼》,与其《书》、《易》相偝,元凯解《传》,无系毛、郑《诗》文。以类而言,其意可了。爱自陈、项,以讫哀、*,年载既多,综缉斯广,所以纪传表志时有不同,当由笔削未休,尚遗秕稗,亦为*传授,先后错杂,随手率意,遂有乖张。今智穷波讨源,构会甄释。
字或难识,兼有借音,义指所由,不可暂阙。若更求诸别卷,终恐废于披览。今则各于其下,随即翻音。至如常用可知,不涉疑昧者,众所共晓,无烦翰墨。
*代注史,竞为该博,多引杂说,攻击本文,至有诋诃言辞,掎摭利病,显前修之纰僻,骋己识之优长,乃效矛盾之仇雠,殊乖粉泽之光润。今之注解,翼赞旧书,一遵轨辙,闭绝歧路。
诸家注释,虽见名氏,至于爵里,颇或难知。传无所存,具列如左:
荀悦字仲豫,颍川人,后汉秘书监。(撰《汉纪》三十卷,其事皆出《汉书》。)
服虔字子慎,荥阳人,后汉尚书侍郎,高*令,九江太守。(初名重,改名祗,后定名虔。)
应劭字仲援,(一字仲援,一字仲远。)汝南南顿人,后汉萧令,御史营令,泰山太守。
伏俨字景宏,琅邪人。
刘德,北海人。
郑氏,晋灼《音义》序云不知其名,而臣瓒《集解》辄云郑德。既无所据,今依晋灼但称郑氏耳。
李斐,不详所出郡县。
李奇,南阳人。
邓展、南阳人,魏建安中为奋威将军,封高乐乡侯。
文颖字叔良,南阳人,后汉末荆州从事,魏建安中为甘陵府丞。
张揖字稚让,清河人,(一云河间人。)魏太和中为博士。(止解《司马相如传》一卷。)
苏林字孝友,陈留外黄人,魏给事中领秘书监,散骑常侍,永安卫尉,太中大夫,黄初中迁博士,封安成亭侯。
张晏字子博,中山人。
如淳,冯翊人,魏陈郡丞。
孟康字公休,安*广宗人,魏散骑常侍,弘农太守,领典农校尉,勃海太守,给事中,散骑侍郎,中书令,后转为监,封广陵亭侯。
项昭,不详何郡县人。
韦昭字弘嗣,吴郡云阳人,吴朝尚书郎,太史令,中书郎,博士祭酒,中书仆射,封高陵亭侯。
晋灼,河南人,晋尚书郎。
刘宝字道真,高*人,晋中书郎,河内太守,御史中丞,太子中庶子,吏部郎,安北将军。(侍皇太子讲《汉书》,别有《义》。)
臣瓒,不详姓氏及郡县。
郭璞字景纯,河东人,晋赠弘农太守。(止注《相如传序》及游猎诗赋。)
蔡谟字道明,陈留考城人,东晋侍中五兵尚书,太常领秘书监,都督徐、兖、青三州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领扬州牧,侍中司徒不拜,赠侍中司空,谥文穆公。
崔浩字伯深,清河人,后魏侍中特进抚军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司徒,封东郡公。(撰荀悦《汉纪》音义。)
前汉补注序例
王先谦 撰
自颜监注行,而班书义显,卓然号为功臣。然未发明者固多,而句读讹误,解释驳之处,亦迭见焉。良由是书义蕴宏深,通贯匪易。昔在东汉之世,朝廷求为之学者,以马季良一代大儒,尚命伏阁下,从孟坚女弟曹大家受读,即其难可知矣。宋明以来,校正版本之功较多,国朝右文兴学,精刊诸史,海内省古之士,承流向风,研穷班义,考正注文,着述美富,旷隆往代,但以散见诸书,学者罕能通*。先谦自通籍以来,即究心班书,博求其义,荟最编摩,积有年岁,都为一集,命曰《汉书补注》,藏之筐笥,时有改订,忽忽六旬,炳烛余明,恐不能更有精进,忘其固陋,举付粹人。自顾材识驽下,无以逾越古贤,区区寸心,颇为尽力,疏讹之咎,仍惧未免,匡我不逮,敬俟君子。
据《叙例》,颜监以前,注本五种:服虔、应劭、晋灼、臣瓒、蔡谟也。大氏晋灼于服、应外,增伏严、刘德、郑氏、李斐、李奇、邓展、文颖、张揖、苏林、张晏、如淳、孟康、项昭、韦昭十四家。臣瓒于晋所采外,增刘宝一家。颜监于五种注本外,增荀悦《汉纪》、崔浩《汉纪音义》、郭璞注《司马相如传》三家。(说本王鸣盛。)颜注发明驳正,度越曩者,非仰人鼻息者也。其中或引旧文,据为已说,以《史记索隐》证之,《张苍传》柱下方书注,乃姚察说;《淮南王安传》会有诏即讯太子注,乃乐产说;《郊祀志》周始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载当复合注,乃颜游秦说(本洪颐煊)。以《文选》李善注证之,《枚乘传》注,隐匿谓僻处于东南也,乃韦昭说;梁下屯兵方十里,乃张晏说(本朱一新)。以《诗王风谱疏》证之,《地理志》内洛邑与宗周通封畿注,乃臣瓒说;《旧唐书·颜箱传》叔父游秦撰《汉书决疑》十二卷,为学者所称,师古注《汉书》多取其义,今书中未见(本王鸣盛)。此外,注文间用旧说,皆为证明,以资识别,原其本意,非必掩袭前贤,或因己说冥符,不复割舍,尚非巨累,至游秦行辈文学岿然在前,盗实遗名,有惭德矣。今《补注》所采,悉出其人,家世儒素,昆弟相师,先后三人,惨归黄土,脊令原隰,垂老增唏,片羽可珍,敢忘护惜,宗族讲肄,朋好往还,赏析所存,皆登斯辑,亦公善之义也。
颜注《汉书》,至宋仁宗景佑二年,韶州余靖(《宋史》本传:字安道,曲江人)为秘书丞,奏言文字舛讹,命与王洙同校。靖撰《刊误》一书,增入江南张泌校说六条,(宋祁云:《汉书》中有臣佖者,乃张佖,江南人,归本朝,太祖收诸伪国图籍实馆阁,或召京朝官校对,皆题名卷末。)所谓景佑刊误本也。嗣又有宋景文公祁,合十六家校本。至宁宗庆元中,建安刘之问又取宋校本,更别用十四家本参校,又采入萧该《音义》、司马贞《索隐》、孙巨源《经纶集学官考异》、章衡《编年通载》、杨侃《两汉博文》、《汉书刊误》、《楚汉春秋》、史义宗本《西京杂记》、朱子文《辨正》、孔武仲《笔记》、三刘《刊误》、《纪年通谱》,刻之为建安本。(周寿昌云:刘之间号元起,书前题云,建安刘元起刊于家塾之敬室,余购得之,今存湘潭袁漱六同年芳瑛家,顾千里析刘元起与之问为两人,又讹作之同,南监本又作之同。)明南监本,即用建安本者也。但于注文刊落甚多。汲古阁本注文完足而去其《叙例》,又于《艺文志》、《张良》、《司马相如》、《东方朔》、《扬雄》、《贾谊传》后,附臣佖校书六条,即张佖也;而三刘《刊误》及景佑《刊误》,皆未之采。国朝文教昌明,图书大备,乾隆四年武英殿校刊《汉书》,用监本精校付梓,别加考证。今《补注》以汲古阁本为主,佖说并入注文,遵用官本校定,详载文字异同,备录诸人考证,颜监《叙例》,宋、刘校语,粲然具列,庶览者无遗憾焉。
监本列宋景文参校诸本:一、古本。(颜师古未注以前本)。二、唐本(张唐公家所得唐本)。三、江南本。(《金坡遗事》云:太祖*江南,赐本院书三千卷,皆纸札精好。东原荣氏私记云:江南本,宣和间尚在御府)。四、舍人院本。(江南本在舍人院,亦曰舍人院本。刘之问云:景文所据为十五家,按其目实十六,殆因舍人院本即江南本藏舍人院者,一本二目,故并称之。)五、淳化本。(《国朝会要》云:淳化五年七月,诏选官分校《史记》、《前》《后汉》,命陈充、阮思道、尹少连、赵况、赵安仁、孙何校《前》《后汉》毕,遣内侍裴愈赍本就杭州镂板。)六、景德监本。(《国朝会要》云:咸*中,真宗命刁衎、晁迥与丁逊复校《两汉书》板本,通知制诰,以陈彭年司某事。景德二年七月,衎等上言:《汉书》历代名贤注释,至有章句不同,名氏交错,除无考据外,博访群书,遍观诸本,校定凡三百四十九卷,签正三千余字,录为六卷,以进。)七、景佑刊误本。(景佑元年九月,秘书丞余靖上言,国子监所印《两汉书》,文字舛讹,恐误后学,臣谨参括众本,旁据它书,列而辨之,望行刊正,诏送翰林学士张观等详定闻奏,又命国子监直讲王洙与靖偕赴崇文院雠对。二年九月,校书毕,凡增七百四十一字,损二百一十二字,改正一千三百三十九字。)八、我公本。(今不详何人。)九、燕国本。十、曹大家本。十一、阳夏公本。十二、晏本。十三、郭本。十四、姚本。十五、浙本。十六、闽本。又列建安本。参校诸本:(用宋景文本校定,复用诸家参校。)一、熙宁本。(熙宁七年,参知政事赵奏新校《汉书》五十册,及陈绎所着是正文字七卷。)二、卷子古本。(古字。)三、史馆本。(旧本。)四、国子监本、(宣和六年本。)五、陈和叔本。(熙宁中所校。)六、邵文伯本。(用宋景文本校。)七、谢克念本。(用景文本校。)八、杨伯时本。(用谢本校。)九、彦中和本。(用杨本校。)十、张集贤本。(张瓌得唐世本校。)十一、王性之本。(用景德中监本校。)十二、赵德庄本。(用秘阁本校。)十三、沈公雅本。(用秘阁本校。)十四、王宣之本。(用秘阁本校。)景文校本,*儒钱大昕、王鸣盛等皆信之,惟全祖望以为南渡末年,麻沙坊中不学之徒依托为之,非出景文,列有五证,见《鲒埼亭集外编》第四十六卷。今案宋说浅陋,诚所未免,惟刘之问辈曾用以校定,则固尝有是书,不出南渡末也。国朝诸儒,讲求板本之学,致力《汉书》者多用南监本,此外如景佑本。(王念孙父子校。)闽本。(钱大昕校,明按察司按察使周采,提学副使周珫,巡海副使柯乔等刊。)汪本。(朱一新校明汪文盛刊。)德藩本。(叶德辉校明德王刊。)乾道本。(宋乾道中刊。)北监本。(以上二本,先谦校。)并备搜罗,间有甄采,良由文轨同途,众善咸萃,内府精椠,前无以加云。
三刘《刊误》,出刘敞与其弟攽、子奉世撰。《宋史·敞传》云:字原父,临江新喻人。不言有此书,惟《做传》云:字贡父,邃史学,作《东汉刊误》,为人所称,司马光修《资治通鉴》,专职汉史。《奉世传》云:字仲冯,精《汉书》学而已。其实《两汉》皆有三刘评论,今书已亡,赖监本存之,斗南补遗,援引芜杂。(说详王氏《十七史商榷》。)颇有芟取,未从割弃。萧该《音义》,采自监本,虽非瑰室,亦资印证。明代史评大畅,竞逐空疏。国朝硕学云兴,考订精能,超逾前古。兹编广罗众家,去取务慎,沈文起《疏证》一书,以后事稽合前言,自为别派。今但取有关书义者,余屏不录。
颜监《叙例》,言曲核古本,归其真正。《史记正义》论例云:《史》《汉》文字,相承已久,若悦字作说,闲字作间,智字作知,汝字作女,早字作蚤,缘古字少,通共用之。《史》《汉》本有此古字者,乃为好本。刘之问跋建安本《汉书》云:自颜氏后,又几百年,向之古字,日益改易,书肆所刊,祗今之世俗字耳,识者恨之,今得宋景文公所校善本,雌黄所加,字一从古。愚案从古之字,如供为共,伺为司,踪为纵,藏为臧,厢为箱,慰为尉,屡为娄,嗜为耆,尸为死,让为攘之类,或系最初正文,或出声*通借,非由古字之少,既展转借写,弥久失真,故东京文字不正,流弊斯极,而许氏《说文》出焉。刊本存真,不宜辄改,若概目为古字,其蔽也愚,或乃以为六书假借之旨,则去之愈远矣。
汲古阁文字无定,如以字作,后多作以,桓字作桓,间亦作桓,及公孙贺等传赞,渊圣御名,悉仍其旧,或有讹脱乖误之处,并依前式,加以注正,书虽增新,板如逢故,惟官本刘宋注文,有隔断颜注者,辄为移易旧处,俾免违滞。
颜监于杂家传记,择取綦严,如太公名字,四皓姓氏,虽登史志,并就刊落,可谓慎矣。《西京杂记》亦在屏除之列,沈文起诋之。(引见传中。)愚谓《杂记》不知撰人,初无妄说,又古事雅语,并资多识,师古弃而不取,而称引显相抵牾之《楚汉春秋》,不悟其伪托,抑又何也?今依沈说,仍采《杂记》。此外如《飞燕外传》之类,概不阑入。
《王子》《功臣》《外戚恩泽侯表》所列,皆受国封,而司马贞之徒,或云名号,此大谬矣。其不见《地志》者,皆因免侯并省,亦有侯表相符,而《地志》不言侯国,则班氏失书也。其有先国而后县,或一国而前后两封,取核表志,原委咸在,疑讼已久,特为揭明。
班志《地理》,存前古之轨迹,立来史之准绳,兼详水道源流,使*水地相资,以求往迹,可谓功存千古者也。元魏郦道元《水经注》一书,于汉世水道曲折具存,实为疏实班志而作。前人引用,不得要领,兹编于郦注诸水,颠末毕备,同郡之水,则云自某县来,下入某县;隔郡之水,则云自某郡某县来,下入某郡某县,脉络毕贯,胪载无遗,更取历代水地诸书,为之疏通发明,订正讹谬,读者因郦证班,即汉考古,然后递推诸史,上下数千年地理,可以了然胸中。
《律历》《天文》,颜监无注,国朝钱、李诸儒,洞贯刘术,更迭推衍三统,以明天文。图籍纷陈,管窥积岁,补直缺漏,藉竟全功。其余得失之林,开卷即了,远俟百世,不烦赘论。
光绪二十六年岁次庚子二月初吉识于长沙城北葵园。
整理:zhl20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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