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有关的古诗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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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随园诗话读书袁枚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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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随园诗话读书袁枚古诗

      清代文学家袁枚的《随园诗话》,是我最爱读的书籍之一。每读之,必坐南窗,饮清茗,是一种享受。先生收集的名诗名句,字字玑珠,又似玉液琼浆,滋润了自己,启迪了自已,受益匪浅。现择其精华,是为共享。下面我们来看看随园诗话读书袁枚古诗吧!

      笔下杨花人闻妙境

      春如短梦初离影,人在东风正倚栏。(查他山)

      不宜雨里宜风里,未见开时见落时。(黄石牧)

      每到月明成大隐,转因云热得佯狂。(严遂成)

      不知日暮飞犹急,似爱天晴舞欲狂。(王菊庄)

      飘来玉屑缘何软?看到梅花尚觉肥。(虞东皋)

      小院无端吴点绿苔,问他来处费疑猜。春原不是一家物,花竟偏能离树开。质洁来堪污道路,身轻容易上楼台。随风似怕儿童捉,才扑栏杆又觉回。(燕山均)

      沾裳似为衣添絮,扑帽应怜鬓有霜。”似我辞家同过客,怜君一去便无归。”(蔡元春)

      掠水燕迷干点雪,窥窗人隔一重沙。愿他化着青萍子,傍着鸳鸯过一生。(杨芳灿)

      春尽不堪垂老别,风停亦解歩虚行。(方正树)

      风便有时来砚北,月明无影度墙东。(钱履青)

      《访友》:乱乌栖定夜三更,楼上银灯一点明。记得到门还不扣,花阴悄听读书声。(王仔园)

      《访友》:轻舟一路绕烟霞,更爱山前满涧花。不为寻君也留住,那知花里即君家。(方蒙章)

      《咏梅》:绿杨解语应相笑,漏泄春光恰是谁?(宋人)

      《咏红梅》:牧童睡起朦胧眼,错认桃林欲放牛。(宋人)

      《随园诗话》内容简介

      袁枚所处时代是所谓的“乾隆盛世”,学术思想十分活跃,崇理学与反理学、重汉学与反汉学斗争颇为激烈,袁枚是坚定地站在反理学与反汉学的立场上的;与学术思想上的斗争相应,文艺上复古与反复古、重教化与主性灵的斗争也一直未停止,袁枚则是乾隆诗坛反复古、主性灵思潮的杰出代表。

      袁枚倡导性灵说诗论,以反对乾隆诗坛流行的主张复古与诗教的沈德潜格调说,并批评翁方纲以汉学考据作诗的不良风气。其所倡导的性灵说诗学,推动了清代诗歌的健康发展,在清诗史上具有重要意义。蒋湘南《游艺录》说:“袁简斋独倡性灵之说,江南江北靡然从之。自荐绅先生下逮野叟方外,得其一字,荣过登龙,坛坫之局生面别开。”可见袁枚之广泛影响。

      一、诗言志

      【原文】

      古英雄未遇时,都无大志,非止邓禹希文学,马武望督邮也。晋文公有妻有马,不肯去齐,光武贫时,与李通讼逋租于严尤。尤奇而目之。光武归谓李通曰:“严公宁目君耶?”窥其意,以得严君一盼为荣,韩蕲王为小卒时,相士言其日后封王。韩大怒,以为侮已,奋拳殴之。都是一般见解。鄂西林相公《辛丑元日》云:“揽镜人将老,开门草未生。”《咏怀》云:“看来四十犹如此,便到百年已可知。”皆作郎中时诗也。

      玩其词,若不料此后之出将入相者。及其为七省经略,《在金中丞*上》云:“问心都是酬恩客,屈指谁为济世才?”《登甲秀楼》绝句云:“炊烟卓午散轻丝,十万人家饭熟时。问讯何年招济火?斜阳满树武乡祠”居然以武侯自命,皆与未得志时气象迥异。张桐城相公则自翰林至作首相,诗皆一格。

      最清妙者:”柳荫春水曲,花外暮山多。“叶底花开人不见,一双蝴蝶已先知。“临水种花知有意,一枝化作两枝看。”《和皇上风筝》云:“九霄日*增华色,四野风多仗宝绳。”押“绳”字韵,寄托遥深。

      【译文】

      古代英雄在没有找到用武之地时,大都没有立下远大的志向。这样的例子很多,如邓禹只通过文学来寄托希望,马武之希望做一名小小的督邮官。晋文公因有妻室和马匹,不愿意离开齐国。光武帝在落魄时,和李通因为拖税的事情到严尤处打官司。

      严尤因感到奇怪就盯着他看了几眼,光武帝回去后对李通说:“严公盯着你看了吗?”他的言下之意是,被严尤注视是一件荣幸的事情。韩蕲王还是无名小卒时,看相的人断定他日后必定被封王。

      韩大怒,认为看相之人是在讥讽自己,于是挥拳相向。以上这些人都表现了一个特点,即没有料到自己日后会有所作为。鄂西林相公曾在《辛丑元日》中写过这样的句子:“拿着镜子看自己快要老了,打开门却看到春草还未长出。”

      他还在《咏怀》中说道:“看来四十岁就已经这样了,那么老到百岁的样子也可以推知了。”这都是他做郎中时所作的诗。品味这些诗词,怎么也不会料到他日后将出将入相。他做了七省经略后,《在金中丞*上》说:“扪心自问,我们都很幸运地被提拔,屈指算一算,又有谁是真正的济世奇才呢?

      他还在《登甲秀楼》绝句中说道:“袅袅炊烟像千条轻丝飘浮在中午的天空,此时正是千家万户饭香菜熟之时。请问那年那月会招来济世救民的火焰?只见武侯旧祠被树缝中透来的夕阳照得金黄一片。”他居然以武侯自比,没有得志时的气象迥然不同了。张桐城相公则不然,他从做翰林一直到做宰相,所作诗歌都是一个风格。他最清秀的诗句有:“柳荫下的一湾春水曲曲折折地流淌,重重叠叠的山峦旁百花竞相开放。

      ”“叶子底下开的花,人虽然看不见,一双蝴蝶却早已知道了。”“在溪边种花就会知道其中的意境,水中映花,一枝便化作两枝了。”他在《扈跸》上讲:“似乎让人怜悯的龙钟老头,却能趁着满天星斗骑马踏冰。”在他的《和皇上风筝》中又讲道:“风筝在九霄上空飞行,靠日光的照射而绚烂多彩,四面虽有旷野之风的吹拂,风筝却依然仗绳子的稳定作用而逍遥自在。”此处押“绳”字韵,寄托了内心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二、诗在骨不在格

      【原文】

      杨诚斋曰:“从来天分低拙之人,好谈格调,而不解风趣。何也?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风趣专写性灵,非天才不办。”余深爱其言。须知有性情,便有格律,格律不在性情外。《三百篇》半是劳人思妇率真言情之事,谁为之格?谁为之律?而今之谈格调者,能出其范围否?况皋,禹之歌,不同乎《三百篇》;《国风》之格,不同乎《雅》《颂》:格岂

      有一定哉?许浑云:“吟诗好似成仙骨,骨里无诗莫浪吟。”诗在骨不在格也。

      【译文】

      杨城斋说:“古往今来,天分低拙的人,大都喜欢谈论诗歌的格调,而不懂得其中的风情趣味,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格调只是空架子,只要有嘴就能描绘出来;而风趣专门描写性灵,不是天才就办不到,”我十分喜欢这段话。要知道,有了性情就有了格律,格律不会出于性情之外。

      《三百篇》中有一半是劳动者及思妇直率言情的,有谁为他们定过格式呢?又有谁为他们定过韵律呢?而现在谈格调的,能超过这个范围吗?况且,皋.禹时代的`歌谣与《三百篇》不同;《国风》的风格与《雅》《颂》不同。难道风格是可以用一定的规矩来制约的吗?许浑说过:“吟诗好比求道成仙,骨子里没有诗根就不要乱吟。”可见,诗歌的可贵之处在于风骨,不在于格调。

      三、存是去非

      【原文】

      前明门户之*,不止朝廷也,于诗亦然。当其盛时,高、杨、张、徐,各自成家,毫无门户。一传而为七子,再传而为钟、谭,为*;又再传而为虞山。

      率皆攻排诋呵,自树一帜,殊可笑也。凡人各有得力处,各有乖谬处,总要*心静气,存其是而去其非。试思七子钟谭,若无当日之盛名,则虞山选《列朝诗》时,方将搜索于荒村寂寞之乡,得半句片言以传其人矣。敌必当王,射先中马,皆好名者之累也!

      【译文】

      明朝的门户观念,不只是在朝廷上有,在作诗方面也有这样的表现。当明诗处于鼎盛时期,高、杨、张徐各自成一家,却毫无门户观念。然而自他们之后,从明七子始,到后来的钟、谭及*派,以及后来的虞山派,他们都互相攻击诋毁,打出各自的旗帜,真是十分可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都有自己的缺点,因此应*心静气,保留正确的而去掉错误的。

      试想明七子钟谭,假如没有当当时的盛名,那么虞山选录《列朝诗》时,必须从荒村野岭那无人知晓的地方搜集,只不过搜得只言片语传给后人罢了。攻敌一定要先擒王,射人一定要先射马。批评人就要切中其要害,而门户观念只不过是喜好名声的人的牵累罢了。

      四、政简刑清

      【原文】

      乾隆丙辰,余二十一岁,起居叔父于广西,抚军金震方先生一见有国士之目,特疏荐博学宏词。首叙年齿,再夸文学,并云:“臣朝夕观其为人,性情恬淡,举止安详。国家应远生才,必为大成之器。”一时司道争来探问。公每见属吏,谈公事外,必及余之某诗某句,津津道之,并及其容止动作。余在屏后闻之窃喜。

      探公见客,必随而窃听焉。呈七排一首,有句云:“万里阙前修荐表,百官座上叹文章。”盖实事也。公有诗集数卷,殁后无从编辑,仅记其《答幕友祝寿》云:“浮生虚逐黄云度,高士群歌《白雪》来。”《题八桂堂》云:“尽日天香生画戟,有时鹤舞到匡床。”想见抚粤九年,政简刑清光景。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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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5 15:40:43
  • 随园诗话古诗及翻译(随园诗话诗文赏析及解释)

  • 解释
  • 中国文学,历来以诗(主要是律诗)和文(散文)为两大主要体裁,虽然明清以后小说、戏曲等体裁不断发展,但正统文学,仍以诗、文为主。

    这是因为,诗歌和散文在古代,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功能,那就是载道。所谓道,就是关乎天理,关乎上层建筑和形态的道。因此,诸如民间文学,文人的消闲文字,甚至包括明清以后蔚为大观的传奇、小说等,在很多人眼里都不能算正统文学。

    然而这样的认定显然是有问题的。回顾中国文学发展史,诗歌先不论,仅以散文为例,先秦散文,如诸子百家著述、汉代司马迁的《史记》、魏晋南北朝的骈文,虽然都载道,但也不乏鲜活的人性和人情气息。后世的情感文学、性灵文学,其灵感的来源,与这些先秦文学有着千丝万缕的传承关系。不仅如此,*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在《宋元戏曲考》中更是开宗明义中表示:

    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如此看来,似乎不能以”文以载道”作为文学的唯一要素和评价标准。这个问题事实上在文学史上争论良久,唐宋推崇的古文,是以载道、明道为核心,可谓将载道文学推向了巅峰。宋代的朱熹,更是发展出了一套理学传统体系,成为后世科考的准绳。然而经历了元代的大的历史变迁之后,文学思想在明代发生了重要变化。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明代散文的主流,呈现出以独抒性灵的小品文为代表的新趋势。明代中后期,出现了徐渭、李贽、袁宏道、冯梦龙、张岱等一大批性灵派文学的大师。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确实,明代的社会、经济、文化的变化,为人的思想*提供了重要的推动。这一时期,无论是王阳明的心学,还是文学上出现的”独抒性灵”,还有艺术上出现诸如《牡丹亭》如此人性绚烂的爱情巨著,都与明代的社会文化状况息息相关。

    然而,长期以来,最为人们忽视的是,”独抒性灵”进入清代以后,渐渐发生了分野。一方面,如张岱这样的遗老,以文字寄托残生,其《陶庵梦忆》不过是对美好往事的梦忆;另一方面,清朝同治渐趋稳固之后,在大量文人躲进考据、小学等学问以求自保,形成诸如乾嘉学派等学术派别之时,还有一部分文学,依然高举性灵旗帜。

    如果说张岱等遗老有几分避世,那么乾嘉以后的性灵文学家,则有几分傲岸,虽然他们的手中只有纸和笔,但至少他们可以记录自己的性灵、情思和生命体验。这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人物,就是袁枚。袁枚一部《随园诗话》,虽在论诗,更在论性灵,论生命情感。这一点与晚明小品文是一脉相承的。

    袁枚,字子才,钱塘人,乾嘉时期最有名的诗人和散文家之一,与纪昀齐称”南袁北纪”。袁枚一生的代表性著作,就是《随园诗话》。此书自问世以来,风靡多年。

    袁枚曾论诗,主张性灵说,这与当时的复古主义和形式划清了界限。袁枚几乎以一己之力,一改清诗风貌。所谓性灵说,是追求以情为本,主张诗写性情。诗人唯有抒发真情,才能得天然、风趣、韵致、风神。诗歌创作要自由、畅快淋漓地抒发真情实感。如此独树一帜,标举性灵,大胆地肯定自我、尊重人的情感,堪称清代诗论最重要的声音之一。

    袁枚的《随园诗话》正是一部自由的、率性而发的著作。《随园诗话》时代特色鲜明,将袁枚的性灵说体现得淋漓尽致。在品读诗词的过程中,袁枚或追忆往事,以鲜活的情感动人肺腑;或夹杂时事议论,大量采录他生命过程中见闻的好诗,以印证他”性灵说”理论。袁枚的文学批评样式,融入了自己的别出心裁之举,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堪称第一人。而归根结底,就是”性灵”二字,而性灵的深处,是心、是情,是明代以来的性灵的继承和发扬光大。

    袁枚的《随园诗话》浸润着他自己浓烈的生命体验,其中最让人动容的,譬如袁枚与他的亲人之间的诗歌赠答。袁枚特别照顾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姐姐、妹妹,以及晚辈。

    卷八第十一条,袁枚不无得意的表扬自己的外甥诗写得好,多佳句,甚至说他的诗”有放翁风味”。对自己的外甥如此不吝惜溢美之词,除了这位晚辈诗歌写得好,恐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袁枚对自己的妹妹深厚的亲情。

    袁枚最能作诗的三个妹妹,分别是三妹袁素文、四妹袁绮文和堂妹袁秋卿。袁枚曾编辑她们的诗稿刊行于世,题为《三妹合稿》。除了亲情的眷顾,袁枚的生活还有许多令人会心一笑的别样情调和情趣。卷八第二十一记录了这么一首诗:

    昨与邻舟姊妹逢,香风暖处话从容。

    低头怕有渔郎至,不看莲花只看侬。

    一句”不看莲花只看侬”,如此纯情,怎不令人心动。更妙者又如《渔家》:

    轻縠纹生玉溆斜,晚风吹雨湿桃花。

    红裙双腕急摇橹,前面垂杨是妾家。

    读来质朴亲切,可爱之至。当然,袁枚也不只是关注儿女情长,他也录有”男儿欲报国恩重,死到沙场是善终”这样的雄浑诗篇。袁枚还摘录宋人诗句,感慨人生苦短、岁月蹉跎:”劝君莫恼鬓毛斑,鬓毛斑时也自难”。但是仍然要保持乐观心态,要做有情人。袁枚,确实乃有情人,而读袁枚《随园诗话》者,亦多是至情至性之人。

    《随园诗话》所录所品之诗,都是至情至性之作,而这些性灵之诗,饱蘸着袁枚的生命情感,与原来一生的情感体验形成巨大的共鸣。人生情感,譬如情爱、亲情、友情,在袁枚《随园诗话》中,随处可以找到令人落泪的诗句。

    卷三第六十二条,有《扫花诗》云”触我朱栏三日恨,费他青帝一春功”。这首诗出自一位妇人,名叫鲁月霞,因为丈夫早逝,所以有此恨。青帝乃是古代神话五大天神之一,为司春之神。然而这青帝的好意和功劳,这位新寡的妇人是无福消受了。如此细腻的闺怨诗,确实令人不觉泪零。后来有一位才女陈淑兰读到这首诗,深受触动,发出了”恨我迟生二十年”的感慨。这就是有情女子之间的惺惺相惜。

    同样的大家闺秀,同样的命途多舛。卷四第三十八条记录松江张氏姊妹,都很能写诗。其中姐姐叫宛玉,因为和丈夫感情不合,独自逃离夫家。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在古代也是少有。碰巧被袁枚的官兵追了回来,没曾想这位大胆的女子,竟然在公堂上献诗。其诗云:”五湖深处素馨花,误入淮西估客家。得遇江州白司马,敢讲幽怨诉琵琶?”

    这首诗写的是情真意切,才女屈嫁俗商的内心痛楚,顿时跃然纸上。才女不失身份地借白居易挥泪作《琵琶行》的典故,恳请袁枚主持公道。袁枚不信这位女子居然如此高才,有意考考她,指着公堂前的一枝枯树为题,要宛玉当面赋诗。宛玉提出”诗人无跪礼”,要求站着赋诗,这显示了她傲岸的人格和不屈的精神,其诗云:

    独立空庭久,朝朝向太阳。

    何人能手植,移入*芳?

    自喻枯树,身可囚,志不可辱。袁枚顿生怜悯之情。由于此案并不在袁枚管辖范围,于是发回山阴县。不过袁枚不忘为才女求情:”才女嫁俗商,不称,故望释其背逃之罪。”而有趣的是山阴县令更加的怜惜这位才女,并未判罪,并且给袁枚捎来一首宛玉之诗:

    泣请神明宰,容奴返故乡。

    他时化蜀鸟,衔结到君旁。

    可见宛玉不仅敢爱敢恨,有才华,而且知恩图报,傲岸之下,有极为可爱之处。其实,夫妻之情,讲的是相知相爱,即便穷困,但也会幸福。否则,即便是嫁入富豪之门,也如宛玉,何其不幸。宛玉的遭遇,与”廿年辛苦黔娄妇”的女主人相比,实在还不如。

    除了夫妻爱情,同样令人泪目的还有亲情。在第十卷中,记录了一位孝子诗,名叫《抱铛图》,诗节选:

    升屋皋某无归魂,束薪断火铛寡恩。

    床前呼父铛畔哭,抱铛三日铛犹温。

    在父亲生命垂危的最后时刻,这位人子,用羊脂和小米为父亲煮粥。然而父亲的病很重,吃什么都吐,要不就是难以下咽。最后这位孝子在父亲去世之后,亦然怀抱火铛,希望用体温捂热米粥,好奉养父亲。这与那些明知道亲人离去,却亦然不愿意承认现实的人间之悲,何其*似。

    小结:《随园诗话》让清代的诗话多了一分性灵和人情的温度,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今天读之,依然不免深受触动。愿天下爱诗之人,都能读一读袁枚先生的《随园诗话》,都能品味性灵之真、之美,之绚烂多姿、其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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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3 02:56:43
  • 随园诗话原文及翻译

  • 古诗文
  • 随园诗话原文及翻译

      导语:《随园诗话》,清代袁枚的一部有为之作,有其很强的针对性。下面小编为你整理的随园诗话原文及翻译,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原文

      黄生允修借书。随园主人授以书而告之曰:“书非借不能读也。子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其他祖父积、子孙弃者无论焉。非独书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人之物而强假焉,必虑人逼取,而惴惴焉摩玩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见之矣。’若业为吾所有,必高束焉,庋藏焉,曰‘姑俟异日观’云尔。

      “余幼好书,家贫难致。有张氏藏书甚富。往借,不与,归而形诸梦。其切如是。故有所览辄省记。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灰丝时蒙卷轴。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

      今黄生贫类予,其借书亦类予;惟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若不相类。然则予固不幸而遇张乎,生固幸而遇予乎?知幸与不幸,则其读书也必专,而其归书也必速。

      为一说,使与书俱。

      译文

      年轻人黄允修来借书。随园主人我把书交给他并且劝勉他说:“书不是借来的就不能好好地去读。您没有听说过那些收藏书籍的人的事吗?七略四库是天子内府的藏书,然而天子中读书的人又有几个?搬运时使牛累得出汗,放置在家就堆满屋子的书是富贵人家的书,然而富贵人家中读书的又有几个?其余像祖辈父辈积藏许多图书、子辈孙辈丢弃图书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不只书籍是这样,天下的事物都这样。不是那人自己的东西而勉强向别人借来,他一定会担心别人催着要回,就忧惧地摩挲抚弄那东西久久不停,说:‘今天存放在这里,明天就要拿走了,我不能再看到它了。’如果已经被我占有,必定会把它用绳子捆起来放在高处,收藏起来,说:‘姑且等待日后再看’如此而已。”

      “我小时候爱好书籍,但是家里贫穷,难以得到书读。有个姓张的人收藏的书很多。我去借,他不借给我,回来就在梦中还出现那种情形。求书的心情迫切到这种程度。所以只要有看过的书就认真深思并记住。做官以后,官俸花掉了,书籍买来了,一堆堆地装满书册,白色的蠹虫、灰色的`游丝,常常罩满书册。这样以后才慨叹借书的人用心专一,而自己少年时代的时光是多么值得珍惜啊!”

      现在姓黄的年轻人像我从前一样贫穷,他借书苦读也像我从前一样;只是我的书借给别人同别人共用和姓张的人吝惜自己的书籍好像不相同。既然这样,那么是我本来不幸遇到姓张的呢,还是姓黄的年轻人本来幸运遇到了我呢?懂得借到书的幸运和借不到书的不幸运,那么他读书一定会专心,并且他还书一定会很迅速。

      所以写了这一篇借书说,让它同出借的书一起交给姓黄的年轻人。

      说明

      这篇“说”就青年黄允修向作者借书一事发表议论,提出“书非借不能读”的观点,勉励青年应该化弊为利,努力为自己创造学*条件,发奋求学。

      课文围绕中心,夹叙夹议,层次清楚地阐明事理。文章一开始就提出了“书非借不能读”的观点,出人意表,引人深思,随后围绕着这个中心,逐层展开阐述。先以帝王、富贵人家全都藏书丰富,却没有几个读书人,以及祖父辈尽心藏书而子孙辈随意毁弃书这三种常见的事实,来作初步证明;再用类比推理,以人们对于借来的东西和属于自己的东西所采取的不同态度,来说明这个论断是有普遍意义的。作者从那常见的现象中推究出其原因──“虑人逼取”,这种外来的压力,会化为鞭策自己的动力,有力地证明了“书非借不能读”的观点。接着,作者又拿自己年少时借书之难、读书用心之专和做官后有了大量的书籍却不再读书等切身经历,从正反两个方面做进一步的论证。最后,在上述分析说明的基础上,紧扣“借书”一事,指出黄生有幸而遇肯“公书”的人,勉励他应该珍惜机会,勤奋学*。

      课文多处运用对比方法,从正反两方面去阐明事理。如以“非夫人之物”与“若业为吾有”作对比;以“余幼好书,家贫难致”的勤学与“通籍后,俸去书来”的疏懒作对比;以“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作对比;以自身的“不幸”与黄生的有“幸”作对比,等等。这样,能够鲜明地阐述观点,加深读者的理解,增强文章的说服力。

      需要注意的是,本文的中心论点虽然是“书非借不能读”,但很明显,仅从字面上来看,这个论点带有很大的片面性。“说”本身不同于规范、正统的论说文,本文作者袁枚又是一位才子气颇重、任性适情的人。因此,我们更宜于把本文视为作者在有感而发的情况下率性而为的一篇带有游戏性质的小文,其中包含有对逝去的青年光阴的怀念、对如今自己的自嘲,而主旨则在鼓励、教育黄生,只是没有板起面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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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27 06:40:51
  • 爱古不薄今——《瓯北诗话》

  • 赵翼(1727-1814年),清代诗人、史学家。字云崧,一字耘崧,号瓯北,阳湖(今江苏常州)人。

    乾隆二十六年(1761 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曾任镇安、广州知府,官至贵西兵备道。

    乾隆三十八年辞官家居,曾一度主讲扬州安定书院。

    赵翼诗与袁枚、蒋士铨齐名,合称“乾隆三大家”。

    赵翼《鸥北诗话》一书的写作,约于嘉庆二年(1797年) 开始,嘉庆六年(1801 年)秋天,赵翼曾将写好的唐、宋、金七家诗话给洪亮吉看,后者反对他以查慎行配作八家的写作计划;

    但赵翼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反而添上了高启、吴伟业、查慎行三人,于嘉庆六年冬天完成十卷本《鸥北诗话》的写作;并于第二年夏天刊印。

    而全书十二卷的最后完成当在嘉庆九年(1804 年)。

    《鸥北诗话》前10卷选论李白、杜甫、韩愈、白居易、苏轼、陆游、元好问、高启、吴伟业、查慎行10家诗,后2卷论及韦应物、杜牧等人及诗格、诗体、诗病诸问题。

    作者论诗主性灵,反对荣古虑今,强调争新与独创,注重以内容和形式的统一来评骘历代诗人诗作。

    书中对历史考证尤为着力,涉及对诗人及其环境、生*遭遇,诗中史料的考订,对进一步研究历代诗人诗作有重要帮助。

    在对具体人物及其生*事件的评述中,流露了封建正统思想。

    《鸥北诗话》选择唐宋以来各代优秀诗人加以评述的写作体例,充分体现了赵翼一贯的发展变化的诗歌史观;

    尤其是通过把当代诗人查慎行、吴伟业树为经典,赵翼强调了“爱古不薄今”的诗歌史观。

    这样的写作安排,反映了以赵翼为代表的清乾嘉时期文人对自己所处时代的文学成就在整个文学史上获得承认的自信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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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3 10:19:07
  • 关于元旦的诗话精选

  • 元旦
  • 关于元旦的诗话精选

      1、宋吴自牧《梦梁录》中《正月》开篇话说:“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呼为新年。”“元旦”一词最早出现于《晋书》:“颛帝以孟春三月为元,其时正朔元旦之春”,以及南北朝梁人萧子云《介雅》:“四气新元旦,万寿初今朝”等诗文中。

      2、古代元旦宫廷有贺岁之礼,规模宏大而隆重。三国时曹植《元会》诗:“初步元祚,古日惟良,乃为嘉会,宴此高堂”。

      3、唐白居易《七年元日对酒五首》之二:“众老忧添岁,余衰喜入春。年开第七秩,屈指几多人!”唐代另一诗人成文斡写有《元旦》诗:“戴星先捧祝尧觞,镜里堪惊两鬓霜。好是灯前偷失笑,屠苏应不得先尝。”

      4、唐人孟浩然写了一首《回家元日》诗,云:“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我年已强壮,无禄尚忧农。桑野犹耕父,荷锄随牧童。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

      5、古代元旦有贴春联的*俗。南宋诗人陆游的《已酉元旦》诗:“夜雨解残雪,朝阳开积阴,桃符呵笔写,椒酒过花斜。”宋伯仁《岁旦》诗:“居间无贺客,早起只如常,桃板随人换,梅花隔岁香。”诗中的“桃符”、“桃板”即指春联。

      6、北宋改革家王安石的《元日》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7、明代陈献章的《元旦试笔》有如一幅“乐岁图”。诗人在诗中写道:“邻墙旋打娱宾酒,稚子齐歌乐岁诗。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晚风何处江楼笛,吹到东溟月上时。”

      8、清代爱国诗人张维屏的《新雷》,虽未用“元旦”、“元日”等词汇,却以元旦为题,写出人们贺岁、迎春的喜悦:“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千红万紫安排着,只待新雷第一声。”一代伟人*,1930年1月写了一首《如梦令·元旦》:“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山上山下,风展红旗如画。”欣赏这首词,犹如走入一幅壮阔的'风景画,全词淋漓酣畅,清新自然,充满了乐观、昂扬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9、1942年*在重庆写了一首七律《元旦口占用柳亚子怀人韵》:“共庆新年笑语哗,红岩士女赠梅花。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分尝胜利茶。只有精忠能报国,更无乐土可为家。陪都歌舞迎佳节,遥祝延安景物华。”欣赏这首脍炙人口的佳作,觉得字里行间浸透着诗人对革命事业的一片赤诚。其时抗战维艰,惟有精忠报国,方可期来日乐土安家。诗中所说的“胜利茶”,是当时重庆商店里出售的纸包茶,意在预祝抗日胜利。以新鲜事物为掌故入诗,可见董老对旧体诗的革新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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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2 22:11:07
  • 六一诗话原文摘抄

  • 六一
  • 六一诗话原文摘抄

      《六一诗话》作者是宋朝的`欧阳修,中华民族最早的诗话,开后代诗歌理论著作新体裁。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六一诗话原文摘抄,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李文正公进《永昌陵挽歌辞》云:“奠玉五回朝上帝,御楼三度纳降王。”当时群臣皆进,而公诗最为首出。所谓三降王者,广南刘鋹、西蜀孟昶及江南李后主是也。若五朝上帝则误矣。太祖建隆尽四年,明年初郊,改元乾德。至六年再郊,改元开宝。开宝五年又郊,而不改元。九年已*江南,四月大雩,告谢于西京。盖执玉祀天者,实四也。李公当时人,必不缪,乃传者误云五耳。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尝有一联云:“有禄肥妻子,无恩及吏民。”有戏之者云:“昨日通衢遇一辎<车并>车,载极重,而羸牛甚苦,岂非足下‘肥妻子’乎?”闻者传以为笑。京师辇毂之下,风物繁富,而士大夫牵于事役,良辰美景,罕获宴游之乐。其诗至有“卖花担上看桃李,拍酒楼头听管弦”之句。西京应天禅院有祖宗神御殿,盖在水北,去河南府十余里。岁时朝拜官吏,常苦晨兴,而留守达官简贵,每朝罢公酒三行,不交一言而退。故其诗曰:“正梦寐中行十里,不言语处吃三杯。”其语虽浅*,皆两京之实事也。

      梅圣俞尝于范希文*上《赋河豚鱼诗》云:“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河豚常出于春暮,群游水上,食絮而肥。南人多与荻芽为羹,云最美。故知诗者谓只破题两句,已道尽河豚好处。圣俞*生苦于吟咏,以闲远古淡为意,故其构思极艰。此诗作于樽俎之间,笔力雄赡,顷而成,遂为绝唱。苏子瞻学士,蜀人也。尝于淯井监得西南夷人所卖蛮布弓衣,其文织成梅圣俞《春雪诗》。此诗在《圣俞集》中未为绝唱,盖其名重天下,一篇一咏,传落夷狄,而异域之人贵重之如此耳。子瞻以余尤知圣俞者,得之,因以见遗。余家旧畜琴一张,乃宝历三年雷会所斫,距今二百五十年矣。其声清越如击金石,遂以此布更为琴囊,二物真余家之宝玩也。

      吴僧赞宁,国初为僧录。颇读儒书,博览强记,亦自能撰述,而辞辩纵横,人莫能屈。时有安鸿渐者,文词隽敏,尤好嘲咏。尝街行遇赞宁与数僧相随,鸿渐指而嘲曰:“郑都官不爱之徒,时时作队。”赞宁应声答曰:“秦始皇未坑之辈,往往成群。”时皆善其捷对。鸿渐所道,乃郑谷诗云“爱僧不爱紫衣僧”也。郑谷诗名盛于唐末,号《云台编》,而世俗但称其官,为“郑都官诗”。其诗极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其易晓,人家多以教小儿,余为儿时犹诵之,今其集不行于世矣。梅圣俞晚年官亦至都官,一日会饮余家,刘原父戏之曰:“圣俞官必止于此。”坐客皆惊。原父曰:“昔有郑都官,今有梅都官也。”圣俞颇不乐。未几,圣俞病卒。余为序其诗为《宛陵集》,而今人但谓之“梅都官诗”。一言之谑,后遂果然,斯可叹也!

      陈舍人从易当时文方盛之际,独以醇儒古学见称,其诗多类白乐天。盖自杨、刘唱和,《西昆集》行,后进学者争效之,风雅一变,谓“西昆体”。由是唐贤诸诗集几废而不行。陈公时偶得杜集旧本,文多脱误,至《送蔡都尉》诗云:“身轻一鸟”,其下脱一字。陈公因与数客各用一字补之。或云“疾”,或云“落”,或云“起”,或云“下”,莫能定。其后得一善本,乃是“身轻一鸟过”。陈公叹服,以为虽一字,诸君亦不能到也。

      国朝浮图以诗名于世者九人,故时有集号《九僧诗》,今不复传矣。余少时闻人多称。其一曰惠崇,余八人者忘其名字也。余亦略记其诗,有云:“马放降来地,雕盘战后云。”又云:“春生桂岭外,人在海门西。”其佳句多类此。其集已亡,今人多不知有所谓九僧者矣,是可叹也!当时有进士许洞者,善为辞章,俊逸之士也。因会诸诗僧分题,出一纸约曰:“不得犯此一字。”其字乃山、水、风、云、竹、石、花、草、雪、霜、星、月、禽、鸟之类,于是诸僧皆阁笔。洞咸*三年进士及第,时无名子嘲曰“张康浑裹马,许洞闹装妻”是也。

      孟郊、贾岛皆以诗穷至死,而*生尤自喜为穷苦之句。孟有《移居》诗云:“借车载家具,家具少于车。”乃是都无一物耳。又《谢人惠炭》云:“暖得曲身成直身。”人谓非其身备尝之不能道此句也。贾云:“鬓边虽有丝,不堪织寒衣。”就令织得,能得几何?又其《朝饥》诗云:“坐闻西床琴,冻折两三弦。”人谓其不止忍饥而已,其寒亦何可忍也。唐之晚年,诗人无复李、杜豪放之格,然亦务以精意相高。如周朴者,构思尤艰,每有所得,必极其雕琢,故时人称朴诗“月锻季炼,未及成篇,已播人口”。其名重当时如此,而今不复传矣。余少时犹见其集,其句有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又云:“晓来山鸟闹,雨过杏花稀。”诚佳句也。

      圣俞尝谓予余曰:“诗家虽率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贾岛云:‘竹笼拾山果,瓦瓶担石泉。’姚合云:‘马随山鹿放,鸡逐野禽栖。’等是山邑荒僻,官况萧条,不如‘县古槐根出,官清马骨高’为工也。”余曰:“语之工者固如是。状难写之景,含不尽之意,何诗为然?”圣俞曰:“作者得于心,览者会以意,殆难指陈以言也。虽然,亦可略道其仿佛:若严维‘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则天容时态,融和骀荡,岂不如在目前乎?又若温庭筠‘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贾岛‘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则道路辛苦,羁愁旅思,岂不见于言外乎?”圣俞、子美齐名于一时,而二家诗体特异。子美笔力豪隽,以超迈横绝为奇;圣俞覃思精微,以深远闲淡为意。各极其长,虽善论者不能优劣也。余尝于《水谷夜行》诗略道其一二云:“子美气尤雄,万窍号一噫,有时肆颠狂,醉墨洒滂霈。譬如千里马,已发不可杀。盈前尽珠玑,一一难柬汰。梅翁事清切,石齿漱寒濑。作诗三十年,视我犹后辈。文辞愈精新,心意虽老大。有如妖韶女,老自有馀态。*诗尤古硬,咀嚼苦难嘬。又如食橄榄,真味久愈在。苏豪以气轹,举世徒惊骇。梅穷独我知,古货今难卖。”语虽非工,谓粗得其仿佛,然不能优劣之也。

      吕文穆公未第时,薄游一县,胡大监旦方随其父宰是邑,遇吕甚薄。客有誉吕曰:“吕君工于诗,宜少加礼。”胡问诗之警句,客举一篇,其卒章云“挑尽寒灯梦不成。”胡笑曰:“乃是一渴睡汉耳。”吕闻之,甚恨而去。明年,首中甲科,使人寄声语胡曰:“渴睡汉状元及第矣。”胡答曰:“待我明年第二人及第,输君一筹。”既而次榜亦中首选。

      圣俞尝云:“诗句义理虽通,语涉浅俗而可笑者,亦其病也。如有《赠渔父》一联云‘眼前不见市朝事,耳畔惟闻风水声。’说者云:‘患肝肾风。’又有《咏诗者》云:‘尽日觅不得,有时还自来。’本谓诗之好句难得耳,而说者云:‘此是人家失却猫儿诗。’人皆以为笑也。”

      王建《宫词》一百首,多言唐宫禁中事,皆史传小说所不载者,往往见于其诗,如“内中数日无呼唤,传得滕王《蛱蝶图》。”滕王元婴,高祖子,新、旧《唐书》皆不著其所能,惟《名画录》略言其善画,亦不云其工蛱蝶也。又《画断》云:“工于蛱蝶。”及见于建诗尔。或闻今人家亦有得其图者。唐世一艺之善,如公孙大娘舞剑器,曹刚弹琵琶,米嘉荣歌,皆见于唐贤诗句,遂知名于后世。当时山林田亩,潜德隐行君子,不闻于世者多矣,而贱工末艺得所附托,乃垂于不朽,盖其各有幸不幸也。李白《戏杜甫》云:“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太瘦生”,唐人语也,至今犹以“生”为语助,如“作麽生”、“何似生”之类是也。

      陶尚书成mR尝曰:“尖檐帽子卑凡厮,短<革幼>靴儿末厥兵。”“末厥”,亦当时语。余天圣景间已闻此句,时去陶公尚未远,人皆莫晓其义。王原叔博学多闻见称于世,最为多识前言者,亦云不知为何说也。第记之,必有知者耳。

      诗人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语病也。如“袖中谏草朝天去,头上宫花侍宴归”,诚为佳句矣,但进谏必以章疏,无直用稿草之理。唐人有云:“姑苏台下寒山寺,半夜钟声到客船。”说者亦云,句则佳矣,其如三更不是打钟时!如贾岛《哭僧》云:“写留行道影,焚却坐禅身。”时谓烧杀活和尚,此尤可笑也。若“步随青山影,坐学白塔骨”,又“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皆岛诗,何精粗顿异也?松江新作长桥,制度宏丽,前世所未有。苏子美《新桥对月》诗所谓“云头滟滟开金饼,水面沉沉卧彩虹”者是也。时谓此桥非此句雄伟不能称也。子美兄舜元,字才翁,诗亦遒劲多佳句,而世独罕传。其与子美紫阁寺联句,无愧韩、孟也,恨不得尽见之耳。

      晏元献公文章擅天下,尤善为诗,而多称引后进,一时名士往往出其门。圣俞*生所作诗多矣,然公独爱其两联,云:“寒鱼犹着底,白鹭已飞前。”又“絮暖<此鱼>鱼繁,豉添莼菜紫。”余尝于圣俞家见公自书手简,再三称赏此二联。余疑而问之,圣俞曰:“此非我之极致,岂公偶自得意于其间乎?”乃知自古文士不独知己难得,而知人亦难也。

      杨大年与钱、刘数公唱和,自《西昆集》出,时人争效之,诗体一变。而先生老辈患其多用故事,至于语僻难晓,殊不知自是学者之弊。如子仪《新蝉》云:“风来玉宇乌先转,露下金茎鹤未知。”虽用故事,何害为佳句也。又如“峭帆横渡官桥柳,叠鼓惊飞海岸鸥。”其不用故事,又岂不佳乎?盖其雄文博学,笔力有余,故无施而不可,非如前世号诗人者,区区于风云草木之类,为许洞所困者也。

      西洛故都,荒台废沼,遗迹依然,见于诗者多矣。惟钱文僖公一联最为警绝,云:“日上故陵烟漠漠,春归空苑水潺潺。”裴晋公绿野堂在午桥南,往时尝属张仆射齐贤家,仆射罢相归洛,日与宾客吟宴于其间,惟郑工部文宝一联最为警绝,云:“水暖凫nC行哺子,溪深桃李卧开花。”人谓不减王维、杜甫也。钱诗好句尤多,而郑句不惟当时人莫及,虽其集中自及此者亦少。闽人有谢伯初者,字景山,当天圣景之间,以诗知名。余谪夷陵时,景山方为许州法曹,以长韵见寄,颇多佳句,有云:“长官衫色江波绿,学士文华蜀锦张。”余答云:“参军春思乱如云,白发题诗愁送春。”盖景山诗有“多情未老已白发,野思到春如乱云”之句,故余以此戏之也。景山诗颇多,如“自种黄花添野景,旋移高竹听秋声”,“园林换叶梅初熟,池馆无人燕学飞”之类,皆无愧于唐贤。而仕宦不偶,终以困穷而卒。其诗今已不见于世,其家亦流落不知所在。其寄余诗逮今三十五年矣,余犹能诵之。盖其人不幸既可哀,其诗沦弃亦可惜,因录于此。诗曰:“江流无险似瞿塘,满峡猿声断旅肠。万里可堪人谪宦,经年应合鬓成霜。长官衫色江波绿,学士文华蜀锦张。异域化为儒雅俗,远民争识校雠郎。才如梦得多为累,情似安仁久悼亡。下国难留金马客,新诗传与竹枝娘。典辞悬待修青史,谏草当来集皂襄。莫谓明时暂迁谪,便将缨足濯沧浪。”石曼卿自少以诗酒豪放自得,其气貌伟然,诗格奇峭,又工于书,笔画遒劲,体兼颜、柳,为世所珍。余家尝得南唐后主澄心堂纸,曼卿为余以此纸书其《筹笔驿诗》。诗,曼卿*生所自爱者,至今藏之,号为三绝,真余家宝也。曼卿卒后,其故人有见之者,云恍惚如梦中,言我今为鬼仙也,所主芙蓉城,欲呼故人往游,不得,忿然骑一素骡去如飞。其后又云,降于亳州一举子家,又呼举子去,不得,因留诗一篇与之。余亦略记其一联云:“莺声不逐春光老,花影长随日脚流。”神仙事怪不可知,其诗颇类曼卿*生语,举子不能道也。

      王建《霓裳词》云:“弟子部中留一色,听风听水作《霓裳》。”曲今教坊尚能作其声,其舞则废而不传矣。人间又有《望瀛府》、《献仙音》二曲,云此其遗声也。《霓裳曲》前世传记论说颇详,不知“听风听水”为何事也?白乐天有《霓裳歌》甚详,亦无“风水”之说。第记之,或有遗亡者尔。 龙图赵学士师民,以醇儒硕学,名重当时。为人沈厚端默,群居终日,似不能言。而于文章之外,诗思尤精,如“麦天晨气润,槐夏午阴清”,前世名流,皆所未到也。又如“晓莺林外千声啭,芳草阶前一尺长”,殆不类其为人矣。

      退之笔力,无施不可,而尝以诗为文章末事,故其诗曰:“多情怀酒伴,馀事作诗人”也。然其资谈笑,助谐谑,叙人情,状物态,一寓于诗,而曲尽其妙。此在雄文大手,固不足论,而余独爱其工于用韵也。盖其得韵宽,则波澜横溢,泛入傍韵,乍还乍离,出入回合,殆不可拘以常格,如《此日足可惜》之类是也。得韵窄则不复傍出,而因难见巧,愈险愈奇,如《病中赠张十八》之类是也。余尝与圣俞论此,以谓譬如善驭良马者,通衢广陌,纵横驰逐,惟意所之。至于水曲蚁封,疾徐中节,而不少蹉跌,乃天下之至工也。圣俞戏曰:“前史言退之为人木强,若宽韵可自足而辄傍出,窄韵难独用而反不出,岂非其拗强而然与?”坐客皆为之笑也。自科场用赋取人,进士不复留意于诗,故绝无可称者。惟天圣二年省试《采侯诗》,宋尚书祁最擅场,其句有“色映堋云烂,声迎羽月迟”,尤为京师传诵,当时举子目公为“宋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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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22 17:41:30
  • 诗人玉屑翻译注释(诗人玉屑诗话集)

  • 诗人
  • 《诗人玉屑》据《四库提要》说,约成于南宋度宗赵禥(1265—1274)时,但本书卷前却有黄

    升作于淳佑甲辰(1244)的序,按理,没有先于成书二十年之久的序,因而,《诗人玉屑》当成于理宗淳佑年间。它评论的对象,上自《诗经》、《楚辞》,下迄南宋诸家。一至十一卷论诗艺、体裁、格律及表现方法,十二卷以后,评论两汉以下的具体作家和作品。它博采两宋诸家论诗的短札和谈片,在现在不少书已难以寻觅的情况下,《诗人玉屑》为我们保留了许多的重要资料。魏庆之的辑录,并非大段大段地抄录和摘取,而是将其“有补于诗道者”,根据他自己对诗歌理论的见解,以诗格和作法分类,排比成卷,渗透了他对诗的形成、体裁、韵律及历史诗作的看法。

    宽永本在《诗人玉屑》卷后题识云:“古之论诗者多矣,精炼无如此编,是知一字一句皆发自锦心,散如玉屑,真学诗者之指南也。”魏庆之博观诗家论诗之谈片和短札,摭取其中有助于诗道者,编辑成帙,正如沙里淘金,这点点玉屑,都出自锦心,这也就是《诗人玉屑》命名的来由。

    该书分类辑录宋人诗论。卷1至11分为诗辨、诗法、诗体等门类;卷12以下品评历代诗人诗作,大体以时代为序。《苕溪渔隐丛话》多录北宋人语,该书多录南宋人语,“二书相辅,宋人论诗之概亦略具矣”。《诗人玉屑》集诸家论诗之成,其排比大致有叙,可以当作宋以前的中国诗歌史资料来看,从中可获得关于我国诗歌发展的轮廓和许多关于诗歌体裁的知识。如:

    卷一《诗辨》引《沧浪诗话》的说法,指出“诗之法有五”。

    卷二《诗法》引用晦庵(朱熹)关于诗歌分段的说、 关于诗的作法、禁忌。

    卷二《诗体》谈各种诗体的起源和演变。

    卷十二《品藻古今人物》,对历史上著名的诗人都作了评论。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生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鹜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从顶[宁页]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禅家者流,乘有大小,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具正法眼者,是谓第一义;若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论诗如论禅,汉、魏、晋等作,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者,曹洞下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故也。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之悟,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辨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尔。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大历十才子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元和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公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亦有不能隐者。傥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为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而古人未尝不读书,不穷理,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鉴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代诸公作奇特解会,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是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未有出处;读之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可谓不幸也。然则*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淡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法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山谷用工尤深刻,其后法*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语,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嗟乎,正法眼之无传久矣!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尔。兹诗道之重不幸耶!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后舍汉、魏而独言盛唐者,谓唐律之体备也。〕虽获罪于世之君子,不辞也。

    古今之诗,凡有三变:盖自书传所记,虞、夏以来,下及汉、魏,自为一等;自晋、宋间颜、谢以后,下及唐初,自为一等;自沈、宋以后,定著律诗,下及今日,又为一等。然自唐初以前,其为诗者固有高下,而法犹未变;至律诗出,而后诗之与法,始皆大变;以至今日,益巧益密,而无复古人之风矣。故尝妄欲抄取经史诸书所载韵语,下及文选、汉魏古词,以尽乎郭景纯、陶渊明之所作,自为一编,而附于三百篇、楚辞之后,以为诗之根本准则;又于其下二等之中,择其*于古者,各为一编,以为之羽翼舆卫;〔且以李、杜言之,则如李之古风五十首,杜之秦蜀纪行、遣兴、出塞、潼关、石濠、夏日、夏夜诸篇,律诗则如王维、韦应物辈,亦自有萧散之趣,未至如今日之细碎卑冗,无余味也。〕其不合者,则悉去之,不使其接于吾耳目,而入于吾之胸次。要使方寸之中,无一字世俗言语意思,则其诗不期于高远,而自高远矣。

    来喻欲漱六艺之芳润,以求真淡,此诚极至之论。然亦恐须先识得古今体制雅俗向背,仍更洗涤得尽肠胃间夙生荤血脂膏,然后此语方有所措。如其未然,窃恐秽浊为主,芳润入不得也。*世诗人,正缘不曾透得此关,而规规于*局,故其所就皆不满人意,无足深论。

    孔子老子相见倾盖,邹阳云,倾盖如故。孙侔与东坡不相识,以诗寄,东坡和云:“与君盖亦不须倾。”刘宽为吏,以蒲为鞭,宽厚至矣,东坡云:“有鞭不使安用蒲。”杜诗云:“忽忆往时秋井塌,古人白骨生苍苔,如何不饮令心哀!”东坡云:“何须更待秋井塌,见人白骨方衔杯!”此皆翻案法也。余友人安福刘浚,字景明,重阳诗云:“不用茱萸仔细看,管取明年各强健。”得此法矣。

    唐律七言八句,一篇之中,句句皆奇;古今作者皆难之。余尝与林谦之论此事,谦之慨然曰:但吾辈诗集中,不可不作数篇耳。如杜九日诗:“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不徒入句便字字对属;又第一句顷刻变化,才说悲秋,忽又自宽。以“自”对“君”,“自”者,我也。“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将一事翻腾作一联;又孟嘉以落帽为风流,少陵以不落为风流;翻尽古人公案,最为妙法。“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诗人至此,笔力多衰;今方且雄杰挺拔,唤起一篇精神,非笔力拔山,不至于此。“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子细看”,则意味深长,幽然无穷矣。东坡煎茶诗云:“活水还将活火烹,自临钓石汲深清”,第二句七字而具五意:水清,一也;深处取清者,二也;石下之水,非有泥土,三也;石乃钓石,非寻常之石,四也;东坡自汲,非遣卒奴,五也。“大瓢贮月归春[上雍下瓦],小杓分江入夜瓶”,其状水之清美极矣;“分江”二字,此尤难下。“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仍作泻时声”,此倒语也,尤为诗家妙法;即少陵“红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也。“枯肠未易禁三[木宛],卧听山城长短更”,又翻却卢仝公案:仝吃到七[木宛],坡不禁三[木宛];山城更漏无定,“长短”二字,有无穷之味。

    或问诗法于晏叟,因以五十六字答之云:“问诗端合如何作?待欲学耶毋用学。今一秃翁曾总角,学竟无方作无略。欲从鄙律恐坐缚,力若不加还病弱。眼前草树聊渠若,子结成阴花自落。”

    赣川曾文清公题吴郡所刊东莱吕居仁公诗后语云:“诗卷熟读,治择工夫已胜,而波澜尚未阔;欲波澜之阔,须令规模宏放,以涵养吾气而后可,规模既大,波澜自阔;少加治择,功已倍于古矣。”蕃尝苦人来问诗,答之费辞,一日阅东莱诗,以此语为四十字,异日有来问者,当誊以示之云:“若欲波澜阔,规模须放弘。端由吾气养,匪自历阶升。勿漫工夫觅,况于治择能!斯言谁语汝,吕昔告于曾。”

    论诗者贵乎似,论似者可以言尽耶!少陵春水生二首云:“二月六夜春水生,门前小滩浑欲*。鸬鹚溪[来力鸟]莫漫喜,吾与汝曹俱眼明。”“一夜水高二尺强,数日不敢更禁当。南市津头有船卖,无钱即买系篱旁。”曾空青清樾轩二诗云:“卧听滩声[水旁虢] [水旁虢]流,冷风凄雨似深秋。江边石上乌臼树,一夜水长到梢头。”“竹间嘉树密扶酥疏,异乡物色似吾庐。清晓开门出负水,已有小舟来卖鱼。”似耶不似耶?学诗者不可以不辨。

    “隔林仿佛闻机杼,知有人家住翠微。”“片片梅花随雨脱,浑疑春雪堕林梢。”“三年受用惟栽竹,一日工夫半为梅。”“渊明不可得见矣,得见菊花斯可尔。”前十四字,或以为坡语,或以为参寥子十四字师号。余亦以后六句为道章少隐、王梦[弓弓攵]应求、范炎黄中十四字师号。范乃稼轩婿也。

    王摩诘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少陵云:“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介甫云:“细数落花因坐久,缓寻芳草得归迟。”徐师川云:“细落李花那可数,偶行芳草步因迟。”知诗者于此不可以无语。或以二小诗复之曰:“水穷云起初无意,云在水流终有心。倘若不将无有判,浑然谁会伯牙琴?”“谁将古瓦磨成砚,坐久归迟总是机。草自偶逢花偶见,海沤不动瑟音希。”公曰:此所谓可与言诗矣。

    阅复斋闲纪所载吴思道、龚圣任学诗三首,因次其韵:“学诗浑似学参禅,识取初年与暮年。巧匠曷能雕朽木,燎原宁复死灰然。”“学诗浑似学参禅,要保心传与耳传。秋菊春兰宁易地,清风明月本同天。”“学诗浑似学参禅,束缚宁论句与联。四海九州何历历,千秋万岁孰传传。”

    吴可思道:“学诗浑似学参禅,竹榻蒲团不计年。直待自家都了得,等闲拈出便超然。”“学诗浑似学参禅,头上安头不足传。跳出少陵窠臼外,丈夫志气本冲天。”“学诗浑似学参禅,自古圆成有几联。春草池塘一句子,惊天动地至今传。”

    龚相圣任:“学诗浑似学参禅,悟了方知岁是年。点铁成金犹是妄,高山流水自依然。”“学诗浑似学参禅,语可安排意莫传。会意即超声律界,不须炼石补青天。”“学诗浑似学参禅,几许搜肠觅句联。欲识少陵奇绝处,初无言句与人传。”

    大凡诗自有气象、体面、血脉、韵度:气象欲其浑厚,其失也俗;体面欲其宏大,其失也狂;血脉欲其贯穿,其失也露;韵度欲其飘逸,其失也轻。

    作大篇尤常布置,首尾停匀,腰腹肥满。多见人前面有馀,后面不足;前面极工,后面草草,不可不知也。

    诗之不工,只是不精思耳;不思而作,虽多亦奚以为。

    雕刻伤气,敷演露骨。若鄙而不精巧,是不雕刻之过;拙而无委曲,是不敷演之过。

    人所易言,我寡言之;人所难言,我易言之:自不俗。

    花必用柳对,是儿曹语;若其不切,亦病也。

    难说处一语而尽,易说处莫便放过;僻事实用,熟事虚用;说理要简易,说事要圆活,说景要微妙;多看自知,多作自好矣。

    小诗精深,短章蕴藉,大篇用开阖,乃妙。

    喜辞锐,怒辞戾,哀辞伤,乐辞荒,爱辞结,恶辞绝,欲辞屑。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其唯关睢乎。

    学有馀而约以用之,善用事者也;意有馀而约以尽之,善措辞者也;乍叙事而简以理言,得活法者也。

    不知诗病,何由能诗;不观诗法,何由知病!名家者,各有一病,大醇小疵差可耳。

    篇终出人意表,或反终篇之意,皆妙。

    守法度曰诗,载始末曰引,体如行书曰行,放情曰歌,兼之曰歌行,悲如蛩螀曰吟,通乎俚俗曰谣,委曲尽情曰曲。

    诗有出于风者,出于雅者,出于颂者。屈、宋之文,风出也;韩、柳之诗,雅出也;杜子美独能兼之。

    三百篇美刺箴怨皆无迹,当以心会心。

    陶渊明天资既高,趣诣又远,故其诗散而庄,澹而腴,断不容作邯鄣步也。

    语贵含蓄。东坡云:“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山谷尤谨于此,清庙之瑟,一倡三叹,远矣哉!后之学诗者,可不务乎!若句中无馀字,篇中无长语,非善之善者也;句中有馀字,篇中有馀意,善之善者也。

    体物不欲寒乞,须意中有景,景中有意。

    思有窒碍,涵养未至也,当益以学。

    岁寒知松柏,难处见作者。

    波澜开阖,如在江湖中,一波未*,一波已作。如兵家之阵,方以为正,又复是奇;方以为奇,忽复是正;出入变化,不可纪极,而法度不乱。

    文以文而工,不以文而妙;然舍文无妙,圣处要自悟。

    意出于格,先得格也;格出于意,先得意也。吟咏情性,如印印泥,止乎礼义,贵涵养也。

    沉着痛快,天也;自然与学到,其为天一也。

    意格欲高,句法欲响,只求工于句字,亦末矣。故始于意格,成于句字,句意欲深欲远,句调欲清欲古欲和,是为作者。

    诗有四种高妙: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碍而实通,曰理高妙;出事意外,曰意高妙;写出幽微,如清潭见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剥落文采,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

    [阅读全文]...

2022-04-24 23:43:32
  • 闲闲诗话第11期--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 三月
  • 新的一年开始了,【闲闲诗话】去年一共做了十期,有很多朋友的支持,感谢他们写了很多漂亮的诗歌。

    在这个时代诗歌更像是理想和笑话,在生活里可有可无,甚至成了赚钱的绊脚石,写的好了无人问津,写歪了千夫所指。

    我个人不那么热爱诗歌,但是我打心眼里喜欢我那些喜欢诗歌的朋友,我觉得他们热爱诗歌后,就变得愚蠢又纯粹,变得偏执又有趣。我不太能为他们做什么,只是想提供一个小小的*台,像布置任务一样,强迫他们持续的写着,持续的保持着纯粹和有趣。

    经营了一年的公众号,渐渐的有了起色,有了微薄的收入,我想我也可以为他们做的更多一点。所以新一年的闲闲诗话,会取消去年的所有人在同一个主题下竞争的方式,我一会一个个的隆重的介绍,那些喜欢诗歌,在生活中充满着着理想与偏执的诗人们。

    诗人/ 迴雲者

    迴雲者,本名周华池,1985年出生于安徽合肥,中文系毕业,发表作品有《此岸逢君》《峨眉山》《麝香蝶》《林芝》《步履间》《忆,悲情看客》等。

    对于诗歌理念:

    吾辈落笔成诗,中体为骨,*体为貌,道人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

    《三月行游》

    暮春

    是否,有过一朵花

    砸入三月

    你未醒的襟怀里

    一眼望去

    彼时的草

    也显得浅阔

    莺声

    也别致清啭

    你有过吗

    在这样的天气里

    越过溪桥,越过村野,越过春山

    不抚弄一枝

    不摩挲一石

    只高声行游

    在这片刻的散荡间

    不随意显现嗔恨

    不掩饰*生痴绝

    不必

    想这一遭遭的

    区区浮沉

    ——迴雲者·春记

    本期的主题是取自《与陈伯之书》,这是一封书信,全文也没什么意思,只要记住其中四句就够了,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孔子说: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我很喜欢暮春,一个人行走在春天里,或者带着小朋友去春游,都让我感到愉悦,正如迴雲者说的:

    不抚弄一枝

    不摩挲一石

    只高声行游

    只要走在山路间,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一路的前行,走着走着心路就豁达了,就纯粹了。就忘记了所有的不欢快,就不去想区区浮沉。

    穷途而哭的阮籍,江海寄余生的苏轼都是没有选好季节,不然一定和迴雲者一样欢快。

    [阅读全文]...

2021-12-20 12: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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